“到了。”
她剎車,她繞著水源地劃圈停了下來,輪胎下塵土飛揚,她用面紗罩住,塞格遠遠的看著她窈窕身影,像個嫵媚的中東少女。
“咳咳…”
她揮了揮面前的沙子,開始打開箱子灌起來,打開時有些泛黃的水滴落在地上,而后冒出了清涼的水。
很快一箱就已經裝滿,她吃力的抬起來,雖然吃力卻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也不大吭聲,慢慢的托著往車子去。
低著頭在眼前出現一雙鞋子,是她在驛站買的球鞋,至于買給誰是顯而易見的。
“怎么了?”
看著塞格擋在她面前,手上的重力突然化輕,空空的帶走一陣風,水聲在箱子里搖動,對方大步流星的幾步,就搬完了一桶水。
她明白過來,點了個頭繼續裝水,每裝完一箱,就放到旁邊,有一雙手會接過。
當她再次走到車邊的時候,看見對方的襯衫扣子解開,胸口略敞,白色的襯衫里面濕了幾滴汗水,腹肌在她眼前晃動,帶著空氣中的沙塵。
“?”
塞格站在車門旁,看著愣在原地的她。
桑婭反應過來,跨上車門繼續回家。
她發現了這個人還是有點用處的,這樣一來搬水這種重活,她也輕松不少,到家時沒等說話,對方已經一手扛一個走到了里面。
很快就堆滿了廚房,她裝了一些到水壺里凍在冰箱,又凍了一整箱冰塊以待夏天用,一些洗手的廢水先泡在了洗菜盆里。
“小啞巴,給我搭把手。”
經過一下午的折騰,她倒是習慣使喚這個話少的家伙了。
反正傷員不會變,但她這個救傷員的人將來在他出去了的時候也不會撈到好處。
他很聽話,甚至可以說靈敏,幾乎是隨叫隨到,她煮飯時他就擇菜,她大掃除家具時,他就手里放著一堆東西做人體支架。
塞格看著女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明白她怎么有這么多東西可搞,但是每次一聽到“小啞巴”時,他就像刺激神級一樣的反應了。
他平生最討厭綽號,幼年時別人給他取綽號,幫會的青年欺負他,叫他“野種”“蠢貨”
他會隱忍,但是野種,不止在侮辱他,也侮辱了媽媽,他是他父親唯一正經簽了字結了婚的正統妻子的血脈,和那些無名無份女人生下的不同,他怎么可以容忍別人叫他野種。
但是“小啞巴”卻沒有讓他產生什么不悅的情緒。
“喂,喂。”桑婭晃了晃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總是一會靈敏一會遲鈍的。
“把那個拿給我。”
“不是這個”
他插著口袋,一手抱著許多瓶瓶罐罐,不知道她說的哪一個,干脆全放在手里任她挑,桑婭覺著有些好笑。
很快,飯做好了,晚餐之后,她走到廊院里修剪花草。
塞格斜靠在棗樹旁,打濕后的碎發耷拉在額前,幾片樹葉落在上面,他的眼窩陷的很深但沒有一點褶子,五黑的玲瓏,一言不發的看著少女擺動的紅白格子裙擺,在花藤旁晃動,蝴蝶穿過她的手,落在那繪色手背心上,她低下頭輕嗅,藤間的香氣讓她放松,柔美的眼瞼上靈動的睫毛一閃一閃撲打,看的他再次出神。
幫會里從小見過的女人,都不長這樣,她們連修剪花草的功夫都沒有,一心撲在男人身上。
而她,她一個人住在這里,時間每天過的漫長又充實,好像一切都與她不相關,聽聽歌,坐在沙發上若無他人的剪著指甲,玩兩把撲克牌,蓋著面紗午休。
“幫我拿一下。”她伸出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