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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綠皮車再次駛過廣袤的平原。
希爾薇瞪上門口的臺階等待熟悉的兩個身影向家門口走了,于是一蹦一跳的兩腿上前。
一雙綁帶的木涼鞋踢開了那毛絨的團子走進門,砰的一聲。
在塞格進門那一刻,重重的關上了。
他手心拽著那衣服,半身裸著立在門前,一時時間就好像停歇了許久一樣。
似不能相信有人如此對待自己,倒不是,比這還大的屈辱都有,只是沒有女人這樣對待自己,尤其是在他這些年不斷的控制住洛馬黨的運輸權以后,誰敢看不起他。
讓他想想,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火氣,是在…生氣?
她生什么氣,他給她要錢,然后她生氣了。
這他媽是什么理。
塞格一時難以想到自己的一個啞巴虧會惹的這個女人大發雷霆。…
“氣死我了…”
桑婭拽下鞋子,走到水池邊清洗自己的臟漬,塵沙吹撲著她的面容,幾時遭過這樣的罪,三年來還是頭一次,最近真是無比煩躁。
受那兩個法國人的氣不說,還要無端因為一個自己救了的啞巴別扭,關鍵這小子還騙他說自己啞巴。
“真是氣死我了!!”
她猛的打在沙袋上,往沙發上倒去,清涼的光裸只剩一件內衣胸罩的她半個身子坐在地上,歪倒在柔軟的毯子邊。
整個人累如軟泥。
扶額上去,一時不想說話,閉眼間,慢慢的屏息靜氣,希爾薇抓門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慢慢的陷入安靜
鋼琴的聲音在電視里播放著,節奏緩慢如溪流,好像夕陽整個落照在這座小平屋白瓦上頂。
她的神思都跟隨者鋼琴聲去,心中可以默念出鋼琴的旋律,漸漸在腦子中閃出黑白琴鍵的畫面…
…
“呵!”
她睜開眼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一時間恍然若知,自己是睡著了嗎。
看了看開著的電視節目,砧板上砰砰的清脆切菜聲在廚房回蕩。
她喘了口氣坐了起來。
恩!??
不對,她猛然看向自己,白襯衣就那樣像回來時甩在地上,身上蓋了條毯子,不知是自己睡著時胡亂揉著的還是什么。
重要的是,她居然!
只穿了件內衣
再猛的轉頭看向廚房里的背影。
男人似裸的上半身披著那件襯衣,廣從背影就可以知道他又是扣子只扣到了胸口,上面的鎖骨外露,桑婭呆滯的盯著對方的動作。
“你在干什么!”
她換上衣服,從臥室出來走到廚房邊看著他。
對方切著蘿卜的手微頓,未停,慢慢側過頭,眼睛倦懶的瞥向她。
停留在那若隱若現的紫色內衣上。
“我剛才…你!”
她語無倫次,一時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竟然就穿了那么點躺在客廳睡著了,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他甚至淡定的站在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