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
說不上來的不正常。
對方的眼皮輕佻,朱薄的淡唇緩緩開合:“吃飯。”
“呵…”她真是不知所云的要笑了出來。
“你!”她冷漠的克制道:“給我滾出我的廚房。”
蘿卜在砧板上滾動著,男人拿著刀的手緩緩放下,拿起一勺水清洗了一下黏著菜葉子的手指縫。
后插進口袋從她身邊擦過,靠在了壁櫥邊。
“你明明會說話,為什么騙我!”
她還是忍不住的質問,這股火一直憋在心里嘔。他一個正常人,竟然在她面前一言不發這么久,這是多么別扭的一件事。
“我沒說我是啞巴。”男人低沉的嗓音輕輕滑入她的耳垂,竟是如此的…奇妙。
“我…”桑婭目瞪口呆。
我靠,還有這種事,不過仔細一想,確實好像她沒有問。
“你是啞巴嗎。”
那時她這樣問著,對方并沒有說是
…
桑婭一時不知道怎么形容,不對,不是啞巴就該說話,這樣一直欺騙著她,每天像個伺候人似的照料對方,自言自語充斥在這個從前不曾有的房間里,結果對方能說話。
“真是…無語。”
她輕呼一口氣,冷靜桑婭,你要冷靜。
最近自從這個男人的到來,令從前一向冷靜的她情緒起伏的很。
怪不得人說獨居是最好,男人是不幸的起源。
“你剛才…有沒有看見。”她皺眉道,白襯衫領口的位置因方才胡亂的套上而褶皺凌亂。
男人手指輕抖,煙灰從空中飄落,火星子在他低抿的眉間停留一瞬,抬眸看向桑婭。一手插袋倚靠在柜邊,紅薄的淡唇呼出騰云的煙霧繚繞在他襯衣光裸半胸口的上半身,薄薄的貼在他矯好的身段線。
“看見什么?”
塞格打濕的前碎發往后撩去,干凈的露出了背寸,看著增添了幾分少年氣,狂狷的五官間橫溝出堅硬的走線,輕挑著眼窩趣玩眼前的女孩。
“就,就是…”她一時被氣笑,語氣甚至有些羞紅的遲緩,:“你不知道嗎?你沒看到嗎。”
視線從她被毯子磨紅的耳垂至襯衫下的光滑大腿,這女人是怎么這么細的,從前在洛馬他見過的女子都較為豐潤,而她就好像只要他單手就能握住,風一吹就吹走了。膝蓋還有方才不甚摔倒在地的淤青,他從她身側撞上去,她整個人被嚇了一大跳。
“看什么呢。”桑婭又從他無限神思的野欲眼神中嚴肅清冷起來。
這個人,看起來內斂不語,卻總在片刻間表露著紈绔的氣質。
他就這樣略倚靠著靜靜看著她,卷起的袖子在粗壯的腕上卡著,那條曾和桑婭一起冒險過的旅游朋友留下的軍褲被他穿出了爽朗出塵的八尺感。
呼出的煙霧在空中慢慢散出,塞格走向她的時候,桑婭不知為何后退了一步。
看著他冷峻的棱角下顎靠近她的臉側,兩人的距離如同呼吸的交錯。
他俯下身挨著她的耳垂
“我不是啞巴,也不是瞎子。”
濃密稍稍向上的眉毛下深邃的冰眸散著微微棕清的聚焦感,緊緊的鎖住了她的呼吸。
初見時的落魄貴公子感褪去,平日一向低沉沉默的男子,此刻像邪魅的惡魔畫作的人間皮囊,帶著這雙眼睦如灘濃得化不開的墨,從地獄之眼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