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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馬
飛機從天空劃過一道轟隆隆的雷光,歐洲風云頓時陰雨纏綿,石板路上騎著自行車的少女一路開向校園,在途徑廓爾喀路時,被一輛車的錦旗擦破了胳膊肘。
“嘶…”
她停下身,回頭看向了那遠去的賓車,駕駛座的男人抽著雪茄,墨鏡中透過后視鏡露出玩趣。
…
洛馬古堡的后草坪里,丹妮莉盯著小約翰的踢球方向,手中的煙灰抖落在貂皮上。
“他來了。”身旁走上一西裝革履附耳道。
女人呼出煙云,從小門跨過長廊離去。
風塵樸樸的人群從對面走來,男人踩著皮鞋停在女傭身邊,抹布擦拭著上面的雨珠。
“人呢。”
肩上的濕漉浸潤頸間的襯衫,塞里低頭看著女傭纖細的身段,將鞋子踩上她的膝蓋。
“躺著呢。”
“我說那家伙。”雪松的氣味蔓延在屋內,塞里打開窗,看著后草坪的男孩。
“老爺子讓找,找不到拿我們試問。”
“呵。”他笑著,“這是怕我們自己吃自己,給他吃沒了。”
小雨滴滴的淌過屋脊,從青松上傾斜。
“帶了個醫生過來,給那小子看看吧。”
丹尼莉坐在沙發上,壁爐內的火光映著她的臉龐,紫薰的綢面長袍滑至鞋尖。
“他要是醒了,能指認出來嗎。”
“指認?”塞里搖搖頭,“你真是愚蠢,人是塞尼那邊的,他敢指認嗎,不管他指不指認,對我們又有何妨。”
他走到丹尼莉身邊,搭上她削瘦的肩膀,“讓約翰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阿富汗上,那筆帳可跑不了。”
“老爺子之所以讓那小子去,還是更想壟斷經濟,政治局勢不是他感興趣的。”
“巴狄落是個反美派,他的上任必定會讓整個中東陷入嚴苛的***勢力,屆時那群美國佬必定把心思全投在軍火上,自然也不會截胡我們和巴西的生意,屆時我賣美國佬一個情面,殊不知我們才是巴狄落的背面,三面控制,夾斷所有的公司,洛馬黨會崛起歐洲。”
“會不會玩的太大?”
“哈哈哈哈。”他撫起丹尼莉微卷的發絲,“塞尼早就有所動作了,趁他現在愚蠢的把心思放在內家上,我們緊抓財務,就算他去老爺子那告一筆也不敢。”
雷聲響徹云霄,煙花從市區的海岸邊高高綻放,遠處的小約翰停下腳下的足球。
“風雨將至,一場內耗必不可免了。”
他將雪茄丟出去,火星子燃盡在濕潤的后原,一群平民小孩穿梭在守門處。
“約翰。”
他走到對方身邊,慢慢解下腕上的手表,表鐘停滯在下午三點,內緣處干化的血漬被他輕輕抹去,塞進衣襟內。
“小子,踢過來,哈哈哈哈哈哈。”
小約翰笑著跑開,對準球身,狠狠的一攻。
“好樣的!”
…
丹尼莉倚在階梯上,她抿完杯中最后一滴酒,轉身走近屋內,松柏樹在風中搖搖欲墜,她抬眸,看向樓頂的古廊盡頭,那住著拐杖的身影,正如雷霆之眼,窺視著這里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