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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婭被希爾薇的拍打聲吵醒,她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移門處將窗戶透開,微涼的風從遠處漆黑只剩月空一點星光吹來。
“唔~誰放你進來的?”她摸著柔軟的毛發,小家伙在懷里作出洗臉動作。
“現在還早呢。”
她打了個哈欠走回臥室,關上門,不一會又隙開了縫隙,拖鞋嗒嗒的走向空無一人的客廳。
“那家伙去哪了。”
沙發上她的毯子每天就像這樣被丟落在地,皺眉的撿起,上面還有溫度。
晚餐時兩人夾著生菜就面包胡亂飽腹,并不是和物資有什么關系,而是桑婭平時就這么吃。
等她解決了男人依舊沒有動手,她沉默著無視對方走過。
塞格觸摸著冰涼的碟沿,不確信的,“這是它的食物?”
他指著地上的兔子,正在啃胡蘿卜片的希爾薇愣住了眼球。
“它可沒這么好的待遇。”
桑婭清洗手腕,并催促對方趕緊吃完。塞格幾乎是隨意吞咽了兩口就起身走到客廳,點起一根煙,熏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洗完了盤子。”
桑婭轉身對他道。
塞格抿著煙往后抬顎,“so?”
“你去打水吧。”
她抬起那兩桶空了的水箱,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打著許多古怪的主意,她的心眼就像那個亂收取私人費用的波蘭女醫生一樣壞。
“在我們那邊,女人做飯是天經地義,不收回報。”
“噗嗤。”桑婭憋不住的大笑,“那你為什么不回那邊,先生,你現在在納米比。”
“也許你在那邊過得是紙醉金迷的日子,但這里,除了沙子還是沙子,除了大象還有枯樹,是世界上最沒有造訪價值的地方,你要是嫌吃的不好,就去跟法國人要唄,反正他們倆這么怕你。”她正話反說,充滿了諷刺的語氣。
她轉身走到臥室,抱起一堆衣物。
“在去打水之前,陪我洗個澡。”
“陪你?”塞格磁性的聲音輕輕揚起,“怎么不去里面洗。”
桑婭略眨巴兩下眼睛,躲過與他的對視,無視他的玩笑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是有能力,看看那個能不能修,要是修好了我就允許你進去洗。”
“修不好。”
“你怎么知道?”
“儲水閥芯生銹了。”
桑婭感知他對器械的構造十分精通。
“又怎么知道?你修過了。”
“修過了。”
她壓低眉毛,“什么時候。”
對方未答應,指縫的煙灰抖了抖。
“你早就知道那是壞的,你還看著我進去洗?”
塞格劍眉往上抬舉,零星的眸間散著微聚的光圈。
“你也沒問。”
桑婭咬唇大罵了一句
“死啞巴!”
…
黑夜里,空曠的平地上踩飛了飲料的空罐頭,男人單手打開另一瓶,噗呲的冒著冷氣。
往喉間轱轆的灌去,一手插兜,在無人的加油站,腥臭的氣油味散之不去,男人依靠在指示牌邊,菠蘿味流延在其唇角,輕盈的往草叢中扔去。
轉身邁步走向緊鎖著的白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