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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還不快去安排!”
劉師爺自然在場,不能出聲頌揚,搶了鎮守父子的風頭,只能在旁邊做歡喜狀。“何須主公吩咐,我已布置好了。”
眾人將趙大使搬進凈室,在外恭候,只等仙使洗筋伐髓成功,煥然一新出來。
誰知閉關三天,還沒任何動靜。大家又不好進去打擾,只得仍守在外面。又過了兩天,還不見人出來,倒是從里面隱隱散出些臭味。
黃鎮守這才拿定主意,破門而入。里面的人已經不知昏迷了多久,便溺不能自控,流得一身都是。
黃國輝慌了手腳,趕緊請大夫來看。大夫看過之后,竟連方子都不肯開,搖頭拱手告辭。另請醫生時,鎮上這些行醫的都聽說了風聲,怕一個不對治死了仙使。無論出多少診金,都不肯上門。
大夫們害怕,黃國輝更怕。
玉門仙使在紅塵辦事,卻因受了風寒,一病不起死了——有史以來,誰聽說過這樣的事情?白玉門會怎么處理相關責任者,這更是沒有先例可以求證。
但當事人定然倒霉,這還是可以斷定的。
死在黑河鎮,一鎮之長當然難逃罪責。黑河鎮守黃國輝無論怎么盤算,都算不出自己還有什么活路。
“只要不是滿門抄斬就好。”黃國輝對太太、兒子哭道,“我和你娘不打緊,只要留你一命,不要絕了我黃家的香火。”
太太也哭:“老爺,我只怕惹惱了神仙,讓我們下輩子投胎成個別的什么。到時候千萬求求神仙,變豬變狗都好,不要把我們變成茅房里的蛆蟲啊。”
黃國輝夫妻抱頭痛哭。黃文曄卻發狠道:“爹,若是不能活命,憑什么光我們一家?拉些墊背的也好,比如那些醫生……”
黃國輝跳起來喝道:“我兒說得對。那幫郎中還敢推三阻四,將他們都鎖拿進府。看不好時,讓他們給仙使陪葬。”
哭得披頭散發的黃太太也叫道:“還有他們家里老小,不要放走一個。要我們一家子死,我們要先看著他們死!”
鎮守府里一聲令下,將全鎮醫生盡數鎖拿,還封了家門,將全家老小投入牢里。黃鎮守指著喝道:“……仙使若有個好歹,全家都活埋了!”
大夫們只得集體出診,一個個披枷戴鎖,愁眉苦臉。進了趙大使的臥房,只見用具、擺設,無不是黑河鎮上的稀見之物,從方圓幾千里精心搜羅得來。主人家用心之誠,可以想見。只是土味和形制都嫌厚重了些。這是邊疆貧窮地方的見識,恨不得每一樣東西都經久不壞。這間臥室里的東西也是這種風格,一件件都粗壯敦實。
唯一遠非粗壯敦實的是人。傭人揭起床簾,露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趙大使。面如金紙,氣若游絲。瘦成了張紙片,和先前那個氣度非凡的仙使判若兩人。被巨型家具一襯,更顯渺小,要不是那些厚重的棉、皮被褥裹著,真怕被一陣風吹走。
大夫們看了這個面貌氣色,先暗叫一聲“不妙”,待輪流搭過脈息,更是心里一片冰涼:我命休矣,還連累一家老小共赴黃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