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精瘦老頭。就是來一兩百個這樣的,涂生也不懼他。
走不多久,疤子從前面過來。“怎么拖拖拉拉,這般慢法。于頭兒等得不耐煩,讓我來催促你兩個。再不快些,那些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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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追上來了。”
老姜道:“事都做完了,還慌什么慌。小公爺那匹馬帶傷逃回去,丁侍衛和那些手下不發了瘋似的打馬找人?馬本已那樣了,再猛的一催,都要累癱。這時候才想起徒步搜索,不是又耽擱了一陣?那些當兵的進了樹林,跟瞎子差不多,哪里尋去。”
疤子道:“你忘了還有那幾個獵戶,他們在林子里能看出蹤跡。”
老姜呸的一聲,“官老爺們騎馬,獵戶在地下跟著跑,能跑多久?更不用說拼命催馬,不是又將獵戶甩在后面?等他們四處摸不著、想起后面那些獵戶時,只怕天都要黑了。”
疤子笑罵道:“這老東西倒仔細,什么都想到了。”
老姜道:“你當于頭兒沒想到?他要沒想到,還能容你們消消停停在那邊喝酒?”一指疤子腰間的葫蘆,“既然把酒都送過來了,怎么還不拿給我喝?”
疤子解下盛酒的葫蘆,“真的要喝?”
老姜道:“我是什么人,做事何曾灑湯漏水?你當是燕七那樣沒腦子的,連該不該喝酒都不知道?”
疤子遞過酒葫蘆。“我還真的覺得這時不該喝這個。但于頭兒說只管交給你,你看著辦。”
涂生在一邊聽得不耐煩,“不過是一口酒,偏有那么多廢話。”
老姜笑道:“說的是。人老話多,就是這么惹人嫌。”拔下葫蘆口的塞子,正要喝,又將葫蘆遞向涂生。“你喝。”
涂生推開,道:“說了半天才到手,怎么又不喝了?我不渴。”
老姜鄭重其事地說:“這口酒你非喝不可。今日之前,你雖和我們交好,但大家仍不是一路。到今日,做下這等潑天大案,你和我們才真正是一根繩子拴的螞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話說多了,老姜不免又咳喘起來。疤子接過話頭,道:“就是這話。從今往后,就算差著歲數,我們也都是好兄弟。這便是入伙的酒,多喝幾口。”
這兩人說得動情,連涂生都有些感動,之前的憎厭之心也稍輕了些。“好。”
涂生放下盛著燕七的口袋,接過葫蘆,舉到嘴邊。才要喝時,聞到葫蘆里泛出的酒味,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酒里下了麻藥。
對別人來說,這種藥無色無味。其實氣味還是有的,只是極其微弱,近于無味。但涂生的五感知覺經過修仙門派用仙術改造,比常人敏銳得多。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這種酒他以前喝過。
想當年,正是在吳家邊寨這里,也還是眼前這些人,一個個殷勤相勸,輪番把盞。結果就是讓他陷于囹圄,被穿了琵琶骨,近兩年里不見天日……
被這酒味勾起往事。一點怒從胸間起,點燃新仇舊恨,怒火中燒!
與此同時,涂生又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