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就這?
老姜、疤子眼巴巴看著。“喝!”“喝啊!大口!”
這藥的藥性涂生十分熟悉。親身經歷之后,又長時間痛定思痛,還有什么不熟悉的。這種藥長處是個巧字,常人不易發現,不知不覺間便中了招。但它不是一劑猛藥,藥性并不劇烈。
(劇烈的話,它也就做不到這般“巧”法了。)
涂生這一身天兵體格能抗諸般毒物,像這種以精微取勝的麻藥,用量小了,很難將他放倒。上次中招,是于歪嘴、張毛兒等人連番灌酒,又用味道濃烈的菜肴壓住大劑量麻藥產生的異味。當年于歪嘴等人知道他的厲害,親眼見過他在森林中遍嘗百草,幾乎諸毒不侵,這才特意如此設計。
現在的于歪嘴,卻只當他是個尋常壯漢。
(涂生不知道“神隱”之事,認定了是修士干的好事,讓世上的人都忘了他。涂生一直為此痛恨不已。直到今天,他才頭一次發現了被人遺忘的好處。)
涂生抿了一口,咂咂嘴巴,細細品味。
猜得沒錯,藥下得輕了。
我是什么人?我是堂堂天兵,爾等卻只將我當成凡人看待。
“嘖嘖,你看看這個人,看著像個好漢,喝酒卻像個娘兒們。”“喝,大口喝!”
涂生哈哈大笑,咚咚咚連灌幾大口。“笑話我是娘兒們?像這樣喝法,可還是個娘兒們?”
兩個老匪眼巴巴盯著他看。
老姜:“喝成這樣,我看差不多了。”
疤子:“夠了夠了。這酒貴得很,能省點也好。”
涂生晃晃腦袋,“唉,唉……”
老姜笑瞇瞇從他手中取過葫蘆,“我拿著,不要灑了好酒。”
疤子:“是不是有些暈?這個酒勁頭不小,頭暈的話歇一歇再走。”
涂生:“一路扛那個大豬,有些累,喝太急,歇歇……”一邊說,一邊坐下,接著慢慢歪倒在灌木叢里。這樣半坐半臥,方便驟然暴起。頭部有那些灌木
(本章未完,請翻頁)
遮掩,他還可以偷眼看那兩個,又不被他們發覺。
老姜:“可惜了這小伙子。要留下他,本來是一把好手。”
疤子:“這時候又說這些風涼話。剛才是誰咬住不放,一句句叮著問,非要這個酒喝?”
涂生這才明白剛才那兩人來來回回:老姜執意要酒,疤子反復推卻,要求確認。原來是在商議殺人。涂生肚里暗贊一聲:不愧是多年慣匪,竟能當著我的面商量殺我,還將我完全蒙在鼓里。而且還有商有量!
疤子:“我和老古剛才都勸于頭兒,讓他留下顧大郎。連于頭兒都有些心動,才說看你的意思。誰知你這個老貨這般毒辣,一心要殺。”
老姜哼了一聲,“于頭兒有些心動?他自己不拿主意,交給別人定?這話你也信。來,搭把手,繩子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