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哪里做得到。無論他怎么努力,雙腳用力抓地站樁也好,頭腦集中精力下達指令也好,分毫也改變不了那兩條腿的姿態。兩個見鬼的東西仍和之前一樣,不緊不慢,大步向前!
完了!落在別人手中了!
涂生心里一片冰涼。
只要腿上貼著這神行符,他這個人就是攥在盧坦手里。哪怕盧坦要他飛奔向那塊巖石,一頭撞死在上面,這兩條腿也只會乖乖照辦。只要被符箓束縛,盧坦要他活便活,要他死便死。
糊涂啊。我一個凡人,怎么能和修士交易!再怎么貌似公平,還是免不了被修士擺布。
符箓既已上身,絕不會輕易就能擺脫。像摳、挖、撕這種最簡單的辦法,涂生根本試都不用試,只是保持鎮定,繼續趕路,還和盧坦有說有笑。
到天色黑透,盧坦說:“歇了吧。雖說我們夜里也能看個大概,但速度這么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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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意外。”
涂生道:“早該歇了。我平時可以連跑幾天幾夜,但幾天幾夜也不能如今天這樣,跑這么多里程。”
兩人選了個靠近一條小河的高地,收拾些樹枝,生一堆篝火燒水,吃些干糧。不再高速疾走以后,那兩條腿又好端端地沒事,涂生想往哪里去便能往哪里去,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涂生找柴火時有意走得稍遠,時快時慢,腿腳全無異樣。
但低頭看腿上,符箓仍在,小腿上一邊一個。
涂生不是紅塵百姓,身為天兵,他知道符箓的厲害。只要這鬼東西仍在身上,他絕不敢嘗試趁著這時自己獨自一個,悄悄一逃了之。
哪里逃得脫。
兩個人吃飽喝足,涂生嘆息一聲:“總算是緩過來了。這一天還沒怎么跑動,只是走,卻比連跑多少天更累,全身酸痛。”
盧坦道:“我給你按摩按摩。”一邊推拿按摩,一邊道,“你不懂法術,不會運用靈力,靈力就無法循環往復,周流不息。有阻滯的時候,就要你自身的體力去彌補。和法力相比,人力何其渺小。法力的一個小缺口,就要你消耗極大的體力。”
涂生道:“這就像財主做買賣的一點小虧空,窮人將自己的整個家產填進去,都填不滿。”
盧坦笑道:“正是。還是你的體格出色,就算在天兵中間,也是不同凡響。給你煉體的宗門定是有他們的獨得之秘。我之前還擔心你承受不起,還約束著符力。后來才敢將符箓之力盡數催發出來。”
涂生搖頭感嘆:“還是法術厲害啊。我這點體力,和符箓的法力相比,真是屁都不頂。”扳著兩腿,看印在小腿上的符箓花樣,“看著眼花,你揭下來我細看看。”
涂生知道盧坦眼光厲害,怕他從神色中看出什么,之前一直有意將面孔背著篝火,藏在黑影里。說話的時候,竭力做到語氣輕松,若無其事。
一句話,毫無破綻。
但盧坦停下推拿,輕聲笑了。“你一個凡人,和修士動什么心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