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涂生還有腦子,還有自己的意識。四下一打量,本來是尖兵,這時候成了末尾。好!要還在前面,被后面全軍頂著,想逃都沒處可逃。
涂生腳步一偏,就要朝旁邊溜號,卻只聽身旁有人叫喊:“保持隊形!”
是鄭大椿。和涂生一樣,他也成了隊尾。涂生假裝沒聽見,加速逃命。
鄭大椿明白了,怒喝一聲:“逃兵!抓住他!”斜刺里猛追上來。
有逃兵,這還了得。當兵的最恨的就是臨陣脫逃。鄭大椿這一聲喊,鄭組全組都追了過來。連涂生所在的陳組也倒卷過來。兩組人馬自動配合,將涂生夾在中間。
涂生心里連珠價叫苦。這些人可不是俗世里那些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勁頭的順民,在涂生面前像侏儒一般,幾十個人齊上都不是對手。這些是天兵,和涂生同樣高大強壯,同樣武藝嫻熟,還有戰術配合,分進合擊……這下死定了。
——有什么東西攪動了空氣,將漫天煙塵撕成一條條,還閃閃發亮。
標槍!
不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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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枝標槍,從前方和左右兩側射進沃倫天兵的隊列。
丈八長槍,通體純鋼打造,常人手臂般粗細。這樣的利器,近距離射出,殺傷力之大,哪怕天兵那身由煉體法術打造的鋼筋鐵骨都承受不起。只要中了一槍,不是當場殺死,就是片刻后身亡。
就像被狂風卷過的高草叢,沃倫天兵整體倒地。
只有鄭、陳兩個四人戰斗組因為圍捕涂生脫離了主力隊形,幸運地躲過了那一場短暫而狂暴的標槍雨。主力之中,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沒有被那陣鋼鐵暴雨打中。就連領兵教頭都沒能幸免,被兩枝標槍釘在地下,當場陣亡。
一片慘叫聲中,鄭大椿放聲大吼:“向我靠攏!向我靠攏!”
幾乎全軍覆滅的時候,誰還去管什么逃兵。鄭、陳兩組迅速集結,組成一個小小的方陣。雖然沒人抓他,涂生卻沒處可逃。突遭慘禍,四面都是喊殺之聲,情況不明,他能逃到哪里去。不但不能逃,戰場上還不敢孤身一人,只得重新歸隊,進入那個小方陣。
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沒有誰瘋瘋癲癲要求處置逃兵。鄭大椿和陳叔兩個組長高呼口號,以振作士氣。“紅發!紅發!”其他天兵同聲響應,“紅發!必勝!”
聲音響亮,意志堅定。
涂生震驚地望著這些人。哪怕是現在,這些人仍舊充滿信心,相信沃倫必勝。真心相信!
戰場的滾滾煙塵中,踉踉蹌蹌地跑出來幾個兵。這些是沃倫天兵主力中僅存的幾個幸運兒,聽見這邊呼喊,拼命奔過來會合。奔進方陣后,氣喘吁吁喊道:“上河門下河門反水了!打了我們一個冷不防。”“全完了!”“現在怎么辦?”
鄭大椿單手向下一劈,指向前方。“向原定方向前進,沖啊!”
陳叔振臂高呼:“紅發!必勝!”
才逃過來的幾個兵驚叫起來:“你們沒聽見嗎?上河門下河門跟薛家是一伙的!”“必勝個屁啊,咱們快逃吧。”
涂生差點哭出來:老天啊,總算有幾個正常人了。
奇怪,這幾個兵,怎么忽然又正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