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果不其然。涂生心道。一個果不其然,是指各門派都用得著天兵,不會屠殺俘虜。更重要的,這是他頭一次親耳聽見一個修士說“換過腦子”。
修士和宗門定是在操縱天兵的腦子,控制他們的意識。之前他早就猜測,現在得到了證實。
但我卻不同,跟別人不一樣。修仙門派的這種法術,對我似乎不起作用。難怪當年山陽宗的那位金剛力士說我異于常人,原來這就是我的特異之處。
那位老人家臨終前還諄諄告誡,讓我千萬別暴露,別讓人發現……
無數個念頭在涂生腦中紛至沓來,就在這時,阿杜修士朝他一指:“你,過來。”
涂生一愣。阿杜懶得多說,徑直吩咐金剛,“帶過來,我瞧瞧他。”
涂生嚇呆了。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特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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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術士洞察入微的目光之下,哪里隱瞞得住。被發現以后,會不會、會不會……
逃跑是不可能的。有沒有別的辦法?沒等他多想,金剛力士已到身旁,揪著脖領,連拖帶拽,將他揪到修士面前。
阿杜不算和氣,但也并不兇惡,也沒有生氣、發怒。誰會跟螻蟻發脾氣呢。“你這一路跑得不錯,躲閃很及時。你是看見了什么嗎?眼力特別好?”
涂生:“沒有,不是,還行吧,呵呵……”
阿杜也只是隨口一句,沒打算聽他廢話。“看著我。”盯著涂生的眼睛,凝聚靈力……
……一伸手,從空中摘一朵花似的,截下了一只符鳥。
這只符鳥大不同于涂生當年在顧莊看到的那種粗劣貨色,來勢極快,以他的天兵銳眼,竟然沒看見它是怎么飛來的。但哪怕這般快法,阿杜只一伸手,便將它一把抓住……
……不,不是抓住。這只符鳥是有意飛進修士掌心。涂生眼睛一花,只見符鳥已經化為一張似有若無的信紙,緊接著,符鳥重新出現,從修士掌中飛出,瞬間飛遠。
阿杜手里仍留著那張幻化的紙。修士看著那張紙,沉吟不語。
這是一封信,來自薛家現任掌門。收信方不是特定的某個人,而是包括薛家和盟友在內的己方全體修士。這只符鳥會飛遍整個戰場,確保己方每個修士都收到了薛家掌門、同時也是這一方盟主發出的這份通告。
薛家掌門以盟主身份宣布戰斗結束,己方大獲全勝。掌門人向全體修士道賀,并深致謝意。
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發送給這位修士的這份副本,信末還附了一條信息,不是傳達全體,而是專門針對他一人。
奇怪啊。
阿杜是上河門的高階煉氣士。上河門與下河門悄悄合并為大河門以后,他又成了大河門的骨干,是為數不多的五級以上煉氣士之一。雖然級別較高,但他算不上大河門的主事者。原來在上河門時,他還是個副掌門。并派之后,不要說掌門,連兩個副掌門都沒他的份,只給了他一個護法的虛銜。
薛家掌門身為這幾家的盟主,繞過盟友大河門的主事者,暗中聯絡其高階修士。這是什么用意?
阿杜不言不動,細細琢磨。
至于涂生,小小一個天兵,早被他拋在了腦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