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啾啾,流水潺潺,似在林間石上,一唱一和。
不多時,三人便離開主路,往那風景秀麗處行去,剛行過一處淺溪木橋,謝笙便看見那日在自己車隊領頭的那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穿著褐色的短布單衣引著一位灰藍袍的清瘦男子過來。
無憂隨即也看到了,顯然是認出了那面白中年男子是誰,便先停下了腳步。
“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給兩位小姐請安。”還未走到跟前,那面白中年男子便跪了下去。
“南山學宮院監景錚見過公主殿下。”另一清瘦男子躬身行禮道。
無憂微笑說道:“李公公快快請起,景錚院監也快快免禮,我們三人今后就承蒙景錚院監照顧了。”
“公主客氣,職責所在,自當盡力,不知公主將往何處?”景錚直起身來,不卑不亢說道。
那位李公公已悄悄從地上起來,退居到景錚的身后。
謝笙這才看清景錚的面容,清瘦臉龐,眉毛寡淡,五官端正,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只一味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更看不出榮辱奉承,好似一位淡泊名利,無所喜好的出世之人。
“我們想去那山腰學舍看一看。”
無憂說道:“景學監可否一起同往?”
景錚說道:“今日有新生入學,學舍各色人等出沒,還恐驚擾公主,三日后,便是新學期開學之日,不如公主屆時再去,也是便宜。”
無憂笑道:“倒也可行,只是聽說往年都是七月開學,今年怎么如此之早?我還想著要在這山間游玩月余。”
景錚正色道:“公主千金之軀,時間寶貴,林無知院長一得知您將入學的消息,便召集我等提前送達入學通知函,這才趕在三天之后開學。”
“這也太興師動眾了,開學之日林大將軍可會前來?”無憂好奇道。
景錚回道:“這恐怕不會,林院長并不常來這里,而且學宮規矩并無開學典禮,每年新生入學都是從課堂開始,最初,第一門課是由院長來講,最近幾年院長忙碌,則都是由我來講。”
不管是林院長、林大將軍還是林無知,謝笙明白那都是一個人,一個大夫人曾經提到過的那個人。
無憂笑了笑沒有再問。
景錚卻突然想起一事,面露猶豫說道:“公主殿下,學宮內部都要統一衣袍,三日后的開學之日,恐怕您和兩位小姐都要換上我們發的青色學袍。”
“咦,這里的規矩可真奇奇怪怪。”無憂面露詫異。
“公主恕罪。”景錚低頭道。
無憂隨即笑道:“既然來了自然要守規矩,景學監按規矩辦事即可,何罪之有?不知這衣袍何時送到,我倒先想一睹為快。”
“稍后便會送到您那里。”
謝笙聽了也覺有趣,只是柳菁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居然讓她們三人和那些學子穿同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