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學堂里真的只存在老師和學生兩種身份嗎?
謝笙想到景錚學監對無憂的恭敬和少年們的目不斜視,搖了搖頭。
“小姐,頭疼嗎?”秋圓抱著裝書的盒子,擔心問道。
明明小姐早上出門興致還挺高的,可就進去聽了一堂課,出來不是愣神就是搖頭,秋圓沒讀過書,可也聽說讀書是越讀越聰明,見謝笙反常,她不由得擔心起了謝笙的身體。
謝笙沒有聽明白,聞言疑惑地回頭,看見秋圓擔憂的神情,才明白自己在這想太多了讓她擔心了,于是笑道:“不疼,我們出去吧。”
兩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謝笙思路被這一打斷,便也不再想那離她太遠的權謀爭斗,見四周屋舍儼然,便提起了游看的興趣。
這講學堂建在山腰的最西邊,謝笙兩人便一路東去,只見黑瓦白墻的院落與綠樹成蔭的山林輝映成趣,不過這些院落大都門戶緊閉,謝笙只能看到外面懸掛的牌匾。
這些名字都奇奇怪怪,比如緊挨著講學堂的就是一個叫修身館的地方,接著還有講書堂、禮樂院、文史館、俗工坊……最東邊還有一個演武場。
演武場中間還有個高臺,上面的架子上立著一些木棍、木刀、木劍……還有一些謝笙叫不出名字的木制武器。
謝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想到難道這里還教武藝嗎?
演武場上倒是有四五個跟謝笙一樣好奇的少年學子,有人還好奇抽出了那木刀比劃了兩下,只是大概從沒碰過刀劍,隨便舞幾下那木刀竟也差點脫了手,嚇得那少年趕緊放了回去。
謝笙見狀好笑,也想去比劃兩下,但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過去。
一路上,她也見過三三兩兩和她一樣對這地方好奇的青袍少年,只是她經過時,對方不是仰望天空談論天氣就是低頭看地討論螞蟻。
謝笙知道是因為無憂公主的身份,她倒也不方便過去打擾,想到無憂公主,她突然發現,自己這一路走來竟沒有見到藏書閣的牌匾。
……
……
藏書閣內,無憂正獨自在三樓翻看著書頁,這里倒沒有侍女不能進樓的規矩,只是她并不想有人跟著她。
她問了一樓登記書目的先生,這一層正是存放關于天道的書目,她在樓里搜尋了很久,終于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個名字。
她將那本已經泛黃的薄本從書架里小心翼翼抽了出來,然后坐到臨窗的座位上仔細翻看了起來,過了半晌,她終于在中間某頁的第三行看見天道無親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