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陸大將軍的外甥舒朗和謝丞相的兒子謝清梧同時申請進入南山學宮,他還以為是這兩人盯上了這地方,今天無憂公主突然也提出,他才明白,原來是皇上盯上了。
大將軍從不讓他出手學宮的內部事務,他費盡心思才拿到幾本學宮內部的講義,沒想到翻開第一頁就給他一記重擊,他不敢想象皇上看到這四個字會怎么想。
他也不敢去問大將軍這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他呆坐了半晌才決定今日趁著大將軍去軍營視察來山里問景錚。
原來真的是大將軍的意思。
陳良沒有再說,坐了一會兒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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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另一處山坡上,也是一片竹林掩映下的屋舍,只是屋舍數量更多,分布也更密集,里面青袍少年進進出出,各個屋子門口都掛著一塊木牌,寫著“甲一”、“甲二”等字號,顯然是學舍。
原來下完課后,這些學生大都回了自己的學舍。
乙三學舍內,一名胖子少年正拿著講義口若懸河說著其中一段話的背景,四周聚攏了四五個聽得一臉認真的少年,卻不防一只鞋直接砸到了他的臉上。
“要講學出去講去,本少爺要補回籠覺。”最里面床鋪上一少年正躺著冷冷說道,只是床邊的鞋子少了一只。
胖子慘叫了一聲,就捂著眼睛吼道:“魏載陽,你這粗鄙小人,竟敢暗中傷人,我要去找景學監告你!”
“隨便,無聊。”少年毫無在意,拉著被子蒙在頭上,他連本分力道都沒用,這胖子也好意思叫得這么大聲,他心里不屑地想著,這南山學宮倒是有意思,只是招的人倒還都是些沒意思的。
胖子雖被氣得幾哇亂叫,但在其它少年的勸說下到底沒有在開學第一天去找景錚告狀,但他也不想再看到那蒙著被子的無恥之人,便帶著講義把講學的陣地轉移到了旁邊的乙二學舍。
還未開口,就聽到有人懶懶說道:“胖哥,你這是又被那姓魏的欺負了,不是我挑事,如果是我天天被人扔鞋子,我早就掄起拳頭砸上去的。”
“誰是你胖哥,誰天天被人扔鞋子,我李文茂可是堂堂兮州李氏三少爺,不跟你們這種鄉野之徒一般見識。”胖子揮舞著書洋洋得意道。
“我只聽說過兮州謝氏和兮州荀氏。”一個坐在窗邊看書的少年老實說道。
如果謝笙聽見的話,一定會發現,這乙二號房內說話的兩個少年正是講學堂外那兩少年。
胖子挑了挑眉,說道:“那是你孤陋寡聞,好了,你們不要打擾我們學習,我還要跟大家繼續講呢,剛才我們講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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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舍里的少年們正各自忙著各自新開始的生活,先生講過的話一轉眼便被拋在了腦后,少數記得的,也在這新開始的熱鬧混亂的集體生活中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