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在夢里對于夢境當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很無能為力的。
但是出了夢境以后,夢境里頭發生的一切很多時候往往會影響他的夢境外的行動。
以至于王姨跟在他身邊絮絮叨叨,沈瑜雖然也不是太愛聽,但是從來沒有表現過厭煩。
王姨有時候還愛打聽,還喜歡好心辦壞事兒,注重**和個人獨處空間的沈瑜,也從來沒想過把她給甩開。
兩性之間思維和行為處事,天生是會有差異的。
如果沒有入夢這個技能去旁觀王姨她的所思所想,去經歷她所經歷的女性的意難平和無能為力。
沈瑜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發現,有些事情居然還有另外的一面。
那些明里暗里的言語交鋒,那種不動聲色的給氣受……簡直刷新沈瑜心里對女性的印象。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惡婆婆。
因為多年媳婦兒熬成婆,媳婦兒們年輕的時候被這么磋磨過。
等成了婆婆以后,有些人不自覺的心里也已經扭曲了。
夾在中間的老公也不是個個都有那么精明可以處理好這種關系,有的左右為難,但好歹兩邊都想著要幫。
可有的就很可怕了,偏幫到不行,讓其中一方只覺點特別的無依無靠。
王姨被硬生生從身邊把孩子也給奪走的時候,那種絕望感鋪天蓋地涌過來,簡直叫人覺得不能呼吸。
她只能想象著她孩子過的怎么樣,去打聽一切她所能打聽到的消息。
然而越打聽越無力。
因為哪怕聽說她的勇寶,因為一些愚蠢的鄉俗被害進了醫院,也沒辦法去探望。
因為過分的寵溺變得驕縱霸道也不可能教育。
甚至好不容易她終于能和她的孩子見上一面——
“滾開!你還來干嘛啊,要死死遠點!”
年幼的孩童頂著一張天真的臉說著最狠毒的話,最愛的那個人才能把刀捅得最致命。
沈瑜以前覺得他作為一個大男人,他有一條底線就是永遠不對女人和孩子動手。
但是在夢里旁觀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那個熊孩子拎起來抽他十幾個嘴巴教他做個人。
可是實際上不只是他知道,王姨心里肯定也明白,這絕對不是一個孩子他自己能夠說出來的話。
孩子可以管教好,背后管教育的那些家長呢?
無能為力。
門外的兩人直接推門進屋,一個扶著王姨往椅子上坐,一個拉著李哥就往外丟。
李哥一臉懵地被嚴醫生拉出門,眼睛還在看著迅速抽出一本書,開始誦讀引導安撫情緒的沈瑜。
“咋……這是咋了?”
嚴醫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了李哥一眼,不知從何解釋。
李哥不知道內情,于是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是現在王姨情緒不穩當,他也是看出來了。
情緒病人發病就是很沒規律特沒邏輯,心大的李哥完全不把這種鍋自己身上攬。
聽到嚴醫生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是在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