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只有逍遙院挑學生,除非個別十分有實力的,幾乎沒有人敢在逍遙院面前心驚膽戰的挑一挑。
沈瑜他這么個要文化沒文化,要水平沒水平的,錄取他已經是法外開恩,逼得學院這邊要承擔很多流言蜚語了,他怎么可以還不來?
白倫越完全忘記了沈瑜這貨,還沒有通過所有執票人的投票環節。
似乎下意識的篤定了,投票情況絕對是通過的。
所以這會兒被陳尋院長提起沈瑜可能不會來,瞬間就有一種我都已經勉為其難了,你居然還在那兒擺架子的憋氣感。
“他的文章的確很難去改,首先不提他已經自己寫了這么多版本的修改稿,基本上很多問題他都能夠自己很清醒的認識到,我們能再去指出來的問題都太虛無,不能確指,只能讓時間給他感悟。”
“再者就是我們很難去跟上他的思維,所以我們去指出他的不足的時候,說不定會限制他的發展把他帶上我們的路。”
“這要是對個庸才也就罷了,能讓他守成也很不錯。但是,偏偏是他……”
陳尋院長:“他怎么了?”
白倫越垂眼看著地面,似乎很不愿意承認,承認了就像否定了某種東西一樣。
“但是,他擁有更多的可能性。我不覺得他以后走的路會和我,或者我們在座任何人一樣。”
“他身上具有一種開辟性,像意識流推理的馬賽邇、代言流的吳前浩,用我們的風格去詮釋他們想講述的故事,肯定也能夠寫出一篇文章,但是那樣就不是他們自己了。”
辦公室里說好要走的人,沒有一個走,全部都折返了回來。
陳尋院長也慢慢踱步了過去。
“我以為你會是比較堅守的人,畢竟如果你堅守的話,可以說的道理有很多,支持你的人更多。”
“可是我看到了這種可能性,我就不能忽略它。”
較真不是固執。
較真是一種信念,固執是一種性格。
有時候它們在對于某些事上的表現一樣,但是它們最終追求的目的卻大不相同。
有轉為支持派的,自然也有轉為反對派的,有教授開口:“一篇文章如此,兩篇文章也如此。他年紀還這么小,我也不懷疑他能不能開辟一個新的流派。只是他開辟的流派,對我們社會目前的現狀真的會有好處嗎?”
雖然現在的治療文產量不多,但是具有普適性。
基本上出一篇治療文,就等于所有情緒病人都擁有了一味新藥。
可沈瑜的治療文居然匪夷所思的不具有普適性,這就意味著他的治療文只能針對未知的某種情緒病人群體。
如果他的流派推廣開來,勢必會引導一部分文人去學他的文章。
畢竟目前看來他寫的文章技巧低、行文不夠流暢,處處皆是缺陷,完全就是新手上路,至少看起來模仿成本很低。
那么這是否會對普適性治療文產生沖擊?
急需就醫的情緒病人無法獲得普適性治療文,而是要一篇一篇治療文的去試,他們耽誤得起嗎?
為沈瑜流派提升知名度的人們,又擔待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