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時候會回來呢?那個……”
沈瑜本來想問問什么時候還能和李哥再見面。
可察覺到這個見面的地點,又有點慌亂地止住話頭。
畢竟希望別人重新回到醫院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祝福。
但是人家病友似乎并不介意,非常快的就反應過來了沈瑜到底想說什么。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關心這些干什么?還不如回學校好好念書,考個好一點的書院。如果實在是太掛心的話,你下個假期再過來社會實踐一下不就行了。”
話說得足夠灑脫,給了意見也夠中肯。
沈瑜沒什么別的好說,只能表示感謝,然后出門。
這一個二個的都不聲不響地出了院,沈瑜一邊打開牛皮紙袋看看里頭到底是什么。
一邊走向嚴醫生的病房,心里頭也在犯嘀咕,會不會嚴醫生也走了?
嚴醫生完全看不出有生病的跡象,雖然情緒病本來就讓人看不出。
但是嚴醫生是哪怕在犯病也跟正常人沒區別,難以想象當初是誰發現嚴醫生生病了的。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現在就走嗎?”
突然之間冒出來的聲音,讓沈瑜瞬間就住了腳。
“你怎么在這兒啊?”
沈瑜驚訝看著一身病服,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的嚴醫生。
嚴醫生一如往常般淡定:“我算了下日子,估摸著就是這幾天你開學,想必今天你就得走,想來應該也不會去搞什么學習了,于是我就來送送你。”
嚴茂目光下移,看到沈瑜手里抱著的牛皮紙袋以后,道:“你已經知道李哥和王姨的事了吧?他們不是不想等你快要開學的時候送送你,只是都有事兒不太方便。”
“王姨那邊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走得這么急?”
“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反正不是什么壞消息。”
沈瑜之前稍微放下了一點的心又被安撫了一些。
不管嚴醫生面上有多冷淡,實際上跟他相處的人都知道他心底還是個熱乎人。
再加上他以前也是位醫生,在養心院里也有不少曾經同事。
嚴醫生要是真的關心王姨的話,能打聽到的消息絕對比沈瑜要多,能理解的信息絕對比沈瑜要深。
他要是說沒什么事的話,那可信度絕對高。
嚴醫生見沈瑜仍舊在沉思,小小年紀臉上一片凝重之色,眉宇間不禁劃過了一絲擔憂。
“你李哥經常看你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干脆給你買了本新的,不貴,就是個心意而已。”
沈瑜本來想停下手邊的事跟嚴醫生說說話,這會兒聽他都這么說了,見他不介意,干脆就將牛皮紙袋打開瞅了瞅。
很簡約的筆記本,棕色的牛皮封面,里頭米色的紙張有點像從前的道林紙,看得出來這份禮物是用了心的。
太貴重了沈瑜不會收,這份禮物樸實得剛剛好,特別讓人心里熨帖。
牛皮紙袋里似乎還有東西,晃動間有東西在撞擊紙袋砰砰作響。
沈瑜再次打開紙袋伸手去拿,這次拿出來的是一支鋼筆。
嚴醫生:“我也祝你開學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