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非要寫長篇的原因?畢竟你這么多思想都想寫下來的話,那篇幅也不可能短的了啊……”
沈瑜遲疑了一下:“這也是一部分原因吧。”
嚴醫生沒有說話了。
以前他聽說沈瑜在構思自己文章的時候,都是會想著如何幫他一起構思,雖然對他的文章難度有所理解,但是都不會心生如此之大的感慨。
但是現在由于他自己也開始寫文章以后,他就突然之間對于沈瑜文章的難度理解更上一層樓。
想要寫出文章來還是挺容易的,畢竟大家都學過怎么寫字。
把文字排列組合起來,總是能夠湊出個千兒八百的。
但是想要把文章寫好,將這些文字組合起來之后,有自己的靈魂,那就是一項大工程了。
本來想文章寫的吸引人就不容易,更何況還要讓其中蘊含著深邃的思想。可想而知,作者在這方面要下多大的苦功。
想來這也完全就是一項非常考驗作者功底,以及作者本人閱歷的技能了。
嚴醫生感嘆:“明明你也不大,你每天想的事情怎么就這么難呢。”
“因為每個人的人生理想不一樣吧。”
“那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呢?”
這種談論到未來和人生的話題,向來都說不清楚。沈瑜低頭認真地想了想,總結道:“其實未來的事情我也說不明白,與其盯著茫茫然的未來發呆,不如走好當下的每一步,所以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認認真真地寫好自己筆下每一個字,對得起我自己就好。”
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沒有旁人打擾后兩個人坐下來,免不得又談論起了正事兒。
沈瑜把他剛剛改好的稿子拿了出來,嚴醫生瞬間打起了精神,接過來認認真真地。
嚴醫生以為自己接過來以后,第一反應是對比自己原稿,看看沈瑜修改了哪兒。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當他打開文章正式開始看后,他就忘記了這是看著自己的文章,也忘記了該如何去比對,而是一口氣從頭到了尾,酣暢淋漓得像是了個全新的故事。
這是很反常的事情。
人體對快樂的感受閾值是要比痛苦高的,打個最淺顯的比方,人們會為某個愛而不得的人哭很多次,卻很難為某個有趣的笑話笑很多次。
看過的文章,當時帶來的體驗肯定是開心的。這種開心在首次時達到了頂峰值,其后返回去重新讀這篇文章,雖然在發現某些從前沒有注意到的點時還是會覺得開心,但往往都比不上第一次那么有探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