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叫吾至尊的那位!”雙清嘴巴里咬著南糖,話也說不清楚。
左掌柜給雙清添了茶,低低道:“那位公子不常露面,都是叫小廝送過來的,說是不愛應酬。我也就見過一面。”
“是位公子”穆安右手托著下巴盯著左掌柜,左手的四根指頭,指尖在桌上來回敲打,節奏規律。
左掌柜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眉頭一皺:
“是位公子,那哪能看錯呢,”然后又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那位公子那么大的喉結,怎么可能看錯呢!”
“那位公子叫什么?”
“這…”左掌柜面露難色:“這可能不太好吧。”
“這有什么不好的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啊。”雙清捏著果干沖左掌柜挑了挑眉。
左掌柜打量了一翻雙清,這位爺倒是穿著玄冰派的衣服,可這架勢怎么看也不像位仙師啊。
不過,眼前這位舒二公子最好還是別得罪,也不敢想多個朋友,但最起碼不要多個能使大絆子的。
左掌柜的頭扭了半天,最后捏著手說:“寫書的這位公子,姓郝,名自然。”
雙清一聽立刻噗笑了出來:“本名叫好自然?寫書用的名叫吾至尊?這都怎么想出來的!”
穆安沒說話,只是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眉,手指也停止了敲打。
幾個呼吸后說道:“這位公子多大了?家住哪?”
“嗨,這些事我都沒細問。長得倒是清秀,不過聽他家小廝說,看上他的姑娘多,可還沒成親那~”左掌柜捏著帕子的手輕輕揮了下。
“那里面的畫是誰畫的?”雙清又吃了一口綠豆糕。
“畫也是郝公子一起打包過來的,具體是誰畫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也覺得那畫奇怪?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呀,也不習慣。后來習慣了覺得還挺好看的。而且郝公子主意正,拿準的主意我也不好改。”
雙清雙手抱胸趴在了桌子上,側著臉打問道:“怎么你是掌柜的,還得聽那位郝公子的?”
說完還順路把被自己吃空了的小食盤往旁邊推了推,蛋子趕緊上來把小盤收走。
左掌柜眼睛往左瞥了瞥,又往右瞥了瞥,面帶赧色:
“也不怕您二位笑話,我們這書肆都好幾年不印話本了。這次這話本,要是單讓我印,我可沒有那魄力冒這個風險,我這腦子也想不出來。
從怎么印到怎么賣,都是人家郝公子出的主意,人家不光寫了話本,還有貨真價實的金靈放那兒了。聽常來跑動的小廝說,這郝公子性子孤僻,不善交際,所以外面的事都是我負責,最后大家分利罷了。有利可圖,不殺人放火,誰問那么清楚。”
穆安點了點頭:“知道了。那位郝公子的手稿?”
很快,左掌柜便吩咐蛋子將這位郝公子的手稿拿了過來。
穆安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雖說是字蠅頭小楷,可運筆行云流水剛勁有力,寫這字的人倒是有幾分錚錚傲骨。
他眉頭一皺,將手稿拿來搭在鼻子上,仔細聞了聞。
左掌柜趕忙問道:“舒二公子,這手稿?”
穆安長出了一口氣,望著手中的手稿冷冷說道:“沒怎么,字兒不錯,用的墨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