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和磨難,是最能促進一個人的成長的。
過去找喬登?
喬登人家已經娶妻了,自己有什么名分待在那邊,自己就心甘情愿當人家一個小妾?關鍵是,就算自己愿意,人家愿意嗎?人家的夫人愿意嗎?怕是人家還要派人把自己送回到辛家。
那既然如此,究竟該不該告訴喬登關于他父親的在暗地里干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些事情一旦曝光,別說他父親,便是整個辛家怕是都要土崩瓦解。那自己一個弱女子到時會落到何等下場?到時別說當別人的妻子了,怕是想當別人的一個小妾,人家還嫌棄自己的身份。
一想起申哥和老六等人當時擒住她的場景,她就不寒而栗。若是沒有爨琛,她知道自己會遭到什么樣的遭遇。
人生不止是遠方和詩歌,人生更重要的是眼前和茍且。
把握不住當下,如何談得上把握未來。
能動不動就談遠方和詩歌的,那都是那些生活無憂的人。
迷茫又彷徨無助的她在爨琛說道要經過僰道時,她想起來僰道那邊的王天蕓和周行是她認識的。她不敢想自己到了僰道見了王天蕓和周行后會是如何,她只是不愿再一個人飄泊。到時哪怕王天蕓再把她送回辛家,她想她也認了。
現實是如此的冷酷,家中是那般的遮風擋雨。哪怕她父親和她哥哥干的那些事情不地道,可她現在已經不愿意想那些事情了。
就這么短短的幾天,這個以前生活無憂,平日里最是喜歡讀書和幻想的小女孩長大了。她忽然間意識到了自己以前就是一個啥也不懂任性胡鬧的小姑娘。
對于爨琛,這個個子雖然不是特別高大但也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她一路之上對他很依賴,但沒有任何面對喬登時那種小鹿亂跳的感覺。一路上,她聽他講寧州那邊的風俗,那邊的山水,那邊的人民,那一望無際的滇湖,那白雪皚皚的雪山。
益州之南竟然還有雪山?南邊不是應該很熱嗎?
辛婉很是好奇,但她知道那里一定很美。
一路上,她知道了原來爨家在寧州那邊是何等的地位。這讓她很驚訝,也讓她對眼前這個現在一身破爛衣服的爨琛另眼相看。
爨琛是爨家的長門長孫。如此身份之人,竟然義無反顧地參軍來到益州幫助益州平叛流民,竟然落到如此下場。
同時,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她想,若是爨琛知道了此事之后,會不會連她也一道恨上了。寧州來的五千人馬在那天晚上也是完全崩潰,逃的逃,死的死。爨琛每每提到這件事情,都會痛心疾首,甚至破口大罵。罵羅商,罵他瞎指揮讓寧州這五千義士還未來得及施展便消亡殆盡了。
按照爨琛的說法便是,等他回到寧州之后,以后打死也不會再參軍來益州這邊了,cd那邊就沒一個好人,都是一群坑貨。
正因如此,原本辛婉還動過跟著爨琛的心思,聽到這些之后,她也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便讓王天蕓派人送自己回家吧,便跟著家人一起去荊州吧,自己這命啊,怕就是這般了。可笑自己以前還心比天高,原來卻是命比紙薄。日后若是能嫁一個不差的夫君,能相夫教子平平安安地過上一輩子,怕已經是奢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