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派遺址出土殘卷,記載著神秘功法【雙生訣】,結尾斑駁處依稀可見:“周兄又偷吃我釀的梅子酒,畫個圈圈詛咒他這輩子都追不上我...”
系統日志永遠停留在【第9999天:宿主情感數據溢出,自動格式化所有任務目標】。唯有山巔相擁的剪影映在云海間,像極了那年劍宗落梅樹下最初的相逢。
周行站在高鐵站的出站口,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家鄉街道,心中五味雜陳。他拖著那只磨損的舊行李箱,緩緩走出車站。臘月的寒風如刀割般劃過臉頰,可他卻覺得這冷意遠比不過內心的復雜情緒。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凌雪發來的消息:“今晚燉了羊肉湯,等你。”看著這簡短的幾個字,周行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行李箱的拉桿。他本應直接回家,可此刻卻像被釘在了原地,猶豫了許久后,還是轉身走向了車站附近的酒店。
酒店房間里,周行坐在床邊,從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離婚協議。這份協議被他折疊得整整齊齊,包上了一層塑料袋,靜靜地躺在抽屜里。他看著那份協議,思緒飄回到了三年前。那時,他剛剛得知自己在外面有了私生女,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在那個狹小的出租屋里,他顫抖著寫下了這份離婚協議,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心上的石頭。
深夜,周行偷偷溜回了老宅。老宅的門虛掩著,凌雪應該還在等他。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家門,客廳里的八仙桌上擺著一副碗筷,羊肉湯還在冒著熱氣,可凌雪卻趴在桌上睡著了。她的鬢角不知何時冒出了幾根白發,與那道從窗縫漏進來的月光交織在一起,刺得周行的眼眶生疼。
周行脫下自己的羊絨大衣,輕輕地蓋在凌雪身上。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情人林婉發來的語音消息:“老公,朵朵發燒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周行慌了神,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瓷勺。“哐當”一聲,瓷勺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驚醒了凌雪。
周行謊稱公司有急事,要連夜趕回去。凌雪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將保溫飯盒塞進他的手里。周行不敢看她的眼睛,匆匆走出了家門。
在鎮醫院的兒科急診室里,林婉哭紅了雙眼,看到周行來了,立刻撲了上來:“死周行,你總算來了!朵朵高燒40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周行看著病床上臉色通紅的女兒朵朵,滿心愧疚。他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朵朵的額頭,心疼不已。
凌晨三點,周行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焦急地說:“凌雪這孩子真是糊涂啊!她為了給你準備醒酒湯,在廚房里滑倒了,現在人在醫院呢!”周行一聽,心猛地一緊,顧不上還在發燒的朵朵,拔腿就往醫院跑去。
在醫院的走廊里,周行撞見了凌雪的同事。同事看著他,欲言又止:“周行,你這么多年在外面……凌雪她天天午休時都盯著結婚照發呆,她心里苦啊!”周行低下頭,不敢看同事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責。
病房里,凌雪的右腿打著石膏,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看到周行進來,眼神里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沉默,直到護士進來換藥,這種沉默才被打破。
周行在書房里整理東西時,偶然發現了一個鐵盒。他好奇地打開鐵盒,里面裝著一些他和凌雪大學時期的信件。他隨手拿起一封,信紙已經泛黃,上面的一字一句都飽含著青春的愛意。其中一封信里,凌雪寫道:“你說等賺了錢就帶我去洱海,我繡了雙鴛鴦枕套,現在壓箱底了。”周行看著這封信,心中一陣刺痛,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滿心期待的凌雪。
這時,母親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木盒。她把木盒遞給周行,說:“這是你爸臨終前讓我轉交給你的。”周行疑惑地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個翡翠鐲子和一張存折。母親嘆了口氣,說道:“你爸彌留之際說‘別讓凌雪吃苦’,這些年她連件新襖都沒添過。”周行聽著母親的話,手中的木盒仿佛有千斤重。
就在周行沉浸在回憶和愧疚中時,林婉抱著朵朵闖進了老宅。朵朵哭著要“爸爸”,凌雪沉默著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她端出了一碗紅糖糍粑。周行看著這一幕,恍惚間想起了十年前凌雪流產的那個雨夜。那時,她也是這么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而絕望。
一天午后,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院子里。凌雪坐在周行對面,平靜地說:“周行,我們談談吧。”周行心中一緊,點了點頭。凌雪從抽屜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冷冷地說:“我查過財產了,郊區那套學區房歸我,另外你再給我五十萬。”周行以為她會大吵大鬧,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冷靜。他不知道,凌雪三天前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將所有的回憶都封進了兩個紙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