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里是什么人才啊!”上官桀壓低了聲音,道:“就是犬子安,紈绔無禮,不學無術,愚兄頭疼不已啊!”
“匈河將軍,素為我所敬,乃國之老將,愚兄就琢磨著,想讓犬子到老將軍門下學點東西,長點見識……以免將來,行差踏錯啊!”
“這樣啊……”張越道:“既然是兄長長子,那便請其明日來愚弟府邸拿名帖吧……”
“多謝賢弟!”上官桀連忙謝道。
對上官桀來說,能將自己的長子塞到那個‘為天子登基臨朝四十七周年獻禮’的工程里,就是最大的成功。
因為,這是一個極佳的露臉機會。
更是他給上官安準備的最好的仕途起點。
幾乎沒有更好的其他機會了。
張越這么給他面子,他當然也要有所回報了。更不提,上次長安傷寒疫情,他就是搭著張越的便車,狠狠的刷了一次聲望和名聲。
也是那一次奠定了他擔任太仆的基礎。
現在,太仆之位,對他來說,已經是十拿九穩。
連天子都已經暗示他,讓他做好準備去太仆收拾爛攤子。
所以,稍稍的想了想,上官桀一跺腳,湊到張越耳邊,道:“賢弟啊,愚兄多嘴提醒一下,不要忘記甘泉宮那邊的出身……”
張越聽著,有些不明所以。
甘泉宮指的是誰?張越心知肚明,無疑就是鉤弋夫人趙婕妤。
但這位婕妤,有什么了不得的出身背景嗎?
張越不是很明白,以他了解和印象來看,這位趙婕妤是趙國河間人,當初天子巡幸河間,隨駕的一個方士告訴天子,他通過觀察天象和星相,得知河間有美人,而且是一個有著特異之處的美人。
天子聞而心喜,于是派人去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個美少女。
此女天生雙拳緊閉,雖然十六七歲了,但依舊無法打開。
但神奇的是,見到天子后,天子伸手一掰就打開來了,手心緊緊握著一枚小玉鉤。
這就是鉤弋夫人的名號來歷,在民間,更多人喜歡稱其為拳夫人。
想到這里,張越忽然愣住了。
天生雙拳緊閉?
這不是天生畸形?
但他見過鉤弋夫人,其雙手雖小,但也屬于正常啊。
換而言之……張越抬起頭,看著上官桀,發現對方正滿臉微笑的看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問題是……
當年的鉤弋夫人,只是河間的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和她的家人,是怎么和宮里面搭上線,合謀導演出這出戲碼的呢?
張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有些不是很難理解。
他回溯的史料之中,對此的記述和描述也是相當簡略,幾乎是一筆略過。
連那位方士的名字,也沒有記錄。
這個疑問,讓張越很難受,于是他湊到上官桀耳畔,低聲請求道:“請兄長為我指點一二……”
上官桀看著張越,又看了看左右,直到確認沒有人在盯著他,才壓低聲音,對張越道:“愚弟難道沒有聽說過,當初柏梁臺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