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二,就是桑弘羊主持的鹽鐵衙門和平準均輸收入,日益減少。
這也正常。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鹽鐵政策和平準均輸系統已經運營了三十多年。
上至公卿,下至庶民,差不多都摸清楚了鹽鐵衙門的漏洞。
而且,大司農下屬各地的機構,也開始日漸官僚化。
鹽鐵產量這些年,非但沒有增加,反而開始下滑。
就連質量,也越發的不堪。
于是,形成了惡性循環。
講道理,這其實是沒有及時轉型創新所致。
桑弘羊和整個大司農機構都沒怎么將精力放在提高生產效率和改進生產技術上。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三十年了,三十年前漢室的鹽場和鐵礦、冶鐵爐,和三十年前相比幾乎沒有變化。
當然,這也不能怪桑弘羊。
歷史局限性嘛,畢竟,他也不知道,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而這兩個問題,張越都知道,是不可能輕松簡單解決的。
現在,他也沒能力和資本去解決這兩個問題。
再說,這位陛下恐怕也沒有那個耐心,去等著解決和改革這兩個問題后產生的效益來應付當前的局面。
所以,張越在心里微微盤算了一下,就問道:“陛下,不知道這開發和經營滇國與夜郎國,最少需要準備多少錢呢?”
這個問題,天子自己其實也沒有研究過。
但是,當初司馬相如和他談過這個問題。
所以呢,他毫不客氣的張嘴道:“大概起碼需要準備至少五萬萬錢來當啟動資金吧……”
“滇國和夜郎雖小,但地理位置與戰略位置都很重要!”
“若要控制,并在當地設置官府,就要修通道路,建立官署,駐扎軍隊……”
張越聽著,倒吸了一口涼氣,嘆道:“這么多啊!”
五萬萬錢,哪怕是對于漢家來說,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以張越所知,去年漢室全年的算賦收入,也不過二十五萬萬而已,相當于國家五萬分之一的算賦收入。
若將其換成黃金的話,以現在標準的市場價格,起碼能換五萬金,相當于13噸黃金。
哪怕在后世,也價值至少數十億,都夠修一條高速公路了。
而以現在的平均購買力換算的話,現在漢室中產階級家庭的標準是家訾五萬錢。
換而言之,這是一萬個中產家庭的全部財產總和!
當然,對于頂級富豪和超級貴族來說,這筆錢其實也不算多。
天子卻是看著張越也有些為難,便失望的問道:“卿也想不到辦法嗎?”
張越聞言,看著天子,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說不行!
因為,所有曾在這位陛下面前,親口告訴他:臣做不到的人,現在都已經gg了。
微微琢磨了片刻,張越就拜道:“臣愚鈍,見識淺薄,暫時只能想到一個笨辦法,只是……”
張越看了看左右,頗為猶豫。
天子卻是只要聽到能搞到錢,馬上就龍顏大悅,立刻就對左右揮手:“爾等都退下,朕要和張卿獨對……”
“諾!”郭穰馬上就乖巧的帶上左右侍從,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按照規定,必須在屏風后記錄君臣言行的一位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