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要提,這些漢軍有沒有步兵隨同作戰了。
整個戰場態勢,幾乎使得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使者卻很急切,他急著問道:“偉大的丁零王,我主請我請示:我軍是走是打?”
衛律聞言,皺著眉頭,搖搖頭道:“不急……”
“你先回去,回稟呼揭王,就說我請他再等三日,待我考慮清楚……”
“在此期間,請呼揭王盡量收縮兵力……”
“最好保持對鶄澤的壓力……”
“三日后,若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呼揭王就可以自行撤退了!”
打發走呼揭人的使者,衛律就和姑衍王互相看了看。
“大王,您的意思呢?”衛律問道。
姑衍王想了想,道:“以本王之見……”
“我軍應該立刻渡過弓盧水,向鹽澤一帶挺進……”
“若有機會,那就逮住這支漢軍輕騎!”
“若能吃掉……”姑衍王呵呵的笑了起來。
對現在的匈奴而言,能夠殲滅一支完整的漢軍,絕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勝利!
但衛律卻有不同意見,他搖了搖頭,道:“大王,看過那部《戰爭論》吧?”
姑衍王點點頭。
衛律輕聲道:“我記得,其中有一章說道:堅持集中兵力各個殲滅的原則,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要目標,不以保守或奪取地方為目標,應該集中兵力,摧毀敵人所依賴的重心,同時我軍應該盡可能的集中……”
衛律站起身來,看向南方,面帶憂慮:“大王,現在《戰爭論》的著者就在對面,就在幕南的某處……”
“您以為他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嗎?”
“料敵從寬啊!”
“鹽澤是一片很大的區域,萬一其中藏了數千步兵,以弓弩對峙……”
“我軍一旦頓兵其下,就可能會被其拖住……”
“依臣之見,大王,我軍當立刻集中兵力,并保有當前的有生力量……”
“讓呼揭人去試試這些漢人的水深水淺……”
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對策。
姑衍王聽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因為對匈奴來說,呼揭人?
好吧!
不過一群奴隸的后代,只是炮灰而已。
真以為單于夸一句‘此乃天神賜我之流星錘’,就真以為有很高的地位了?
其實,實際上,在匈奴人眼里,呼揭人就和西域各國一樣。
不過是炮灰而已。
甚至,呼揭人在匈奴人眼里的地位還要更低。
畢竟,西域諸國都很溫順、聽話。
呼揭就不一樣了。
這些瘋子,若不是沒辦法,誰愿意放他們出來?
而且……
對姑衍王來說,讓呼揭人吃虧,其實非常有利。
甚至,呼揭人全軍覆沒,對他來說,可能還要更有利一些。
因為,這樣就可以堵住很多守舊貴族的嘴。
讓他們知道,必須放棄過去的傳統了。
匈奴人要生存,只能向漢朝學習。
必須堅持尹稚斜單于以來的正確道路,嚴厲批判兒單于時代的逆流。
畢竟這幾年,可是有許多人都拿呼揭人做例子,嘰嘰歪歪的說著什么‘我大匈奴就是好,何必學什么漢朝呢?’‘你看呼揭騎兵,不就在戰場上表現的很好嘛’。
這些傻子卻也不用自己的榆木腦袋好好想想,用兩三千的損失去交換幾百個漢軍步卒,這到底算什么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