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目前的技術條件下,續相如和司馬玄一旦判斷失誤,就可能陷入危險。
尤其是司馬玄所部,他們可能會陷入重圍。
“所以……我必須更冒險一些……”張越喃喃自語著。
隨后,他就在戰場上加入了全新籌碼。
“來人,傳我將令,打起天子節旄與依仗!”張越大聲下令:“命人鼓吹儀仗,一路盡可能的張揚!”
這就是要明擺著告訴那些偵查的匈奴騎兵——漢天使在此,你們知道了嗎?
若是不知道,那就聽聽這樂聲,看看這節旄。
趕快回去報告你們的主子!
……………………………………
弓盧水之畔。
衛律已經聽完了屠姑射使者的報告。
他皺起眉頭,滿眼疑慮。
“你是說,你們在鶄澤的西北、東南,都發現了漢軍蹤跡?”
“東南出現的玄甲騎兵……”
“西北的鹽澤,發現的是輕騎?”
“回稟偉大的丁零王,確實如此!”那使者趴在地上,唯唯諾諾。
衛律內心卻是泛起了無窮的疑惑。
他找來熟悉幕南地理的人,向他詢問了當地情況。
可是,匈奴人離開幕南已經二十七年了。
多數人都是通過長輩的口述,隱約知道一些事情。
而這些事情,就像電視上的廣告。
都是些類似某某地方有水源啊,XX地方的牧草更好啊,還有就是幾月的降雨比較多,什么時候該帶著牲畜遷移了。
詳細細節和具體情況,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
匈奴人也沒有什么繪制地圖的傳統。
還是趙信來了匈奴后,才教會了匈奴人繪制軍用地圖。
但,掌握這種技術的人,實在太少。
而且測繪這種事情,對匈奴人來說實在太高級了。
故而,到現在,匈奴人依舊是一支經驗軍隊。
一切都靠經驗,很少依靠制度與組織。
故而,衛律聽得,真是云山霧罩,反而更加糊涂了。
反倒是姑衍王,大約聽出了些大概,對衛律說道:“丁零王,大體意思應該是,漢軍出現和活動的區域,都是鶄澤側翼與側后方……”
“哦……”衛律點點頭,這樣一說他反而明白了一些。
但心里面,卻滿是疑竇。
因為他發現,他不知道漢軍的意圖是什么了?
玄甲騎兵出現在側翼?
這或許可以理解為,可能是從五原出發的騎兵,通過龍城,抵近鶄澤。
應該是漢軍屯駐在高闕的那支高闕軍?
但出現在側后方的輕騎是什么鬼?
更重要的是,呼揭使者的報告,并沒有說明他們到底知道多少漢軍的詳情?
在斥候戰上,毫無疑問,呼揭騎兵被漢軍打了個徹徹底底的潰敗。
不過,這不能怪他們。
畢竟,當前世界,能與漢軍精銳的斥候作戰,還能占有上風的軍隊,幾乎不存在。
哪怕是單于的直屬萬騎,也經常被漢軍的精銳斥候打的連門都不敢出。
以至于匈奴人,不得不以整支整支的騎兵,作為戰場前導,偵查軍情。
但,這在現在,卻給衛律留下了一個極大的問題。
那就是,他幾乎不清楚,漢軍的兵力。
他甚至不知道,這次漢軍來的都是那些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