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使太小心眼了……”先賢憚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這西域各國,誰不知道,貴國昆莫乃是‘肥王’?”
他拍了拍后者肩膀,溫言道:“使者不要在意嘛……回國后,請貴主注意一下,減減肥……”
“這人太胖,走路都會麻煩的……”
“國家太胖了,也不會很好……”
先賢憚示威性的鼓起自己的肱二頭肌,炫耀著道:“還是應該有些力量,才能叫人尊重……”
他回過頭去,似笑非笑:“使者覺得呢?”
使者聽著,臉都快被憋紅了,他死死的攥著拳頭,看向先賢憚,勉強低頭,道:“大王的話,小使一定‘一字不變’轉達給我主昆莫——偉大的白狼之子,蒼鷹與烏鴉之神眷顧的昆莫!”
先賢憚哈哈大笑起來,他仰起頭,道:“那就請使者轉告貴國肥王——本王已經命令左大都尉關閉龜茲、焉奢與尉黎之間的通道……”
“同時,也已經命令右大都尉,率軍前往輪臺一帶,加強對漢人的戒備……還請貴國,不要挑戰我國的底線……”
“漢……”先賢憚嚴肅的看著對方:“大匈奴之敵也!”
“貴國,還是不要挑釁我國!”
“不然……”先賢憚冷笑起來。
使者只能低頭,道:“不敢,不敢,我國素來在漢、匈之間不做選擇……”
“匈奴單于,我國昆莫之兄也,敬之愛之……”
“漢天子……我主昆莫仰慕之雄主也……”
“呵呵……”先賢憚舔了舔嘴唇,用能殺人的眼神死死的盯了一下后者,意味深長的道:“貴國好自為之吧!”
便扭頭帶著他的親信心腹們向前走去,將那烏孫使者直接丟在原地。
一直走到河邊,先賢憚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烏孫人!烏孫人!”
“必是本王將來的心腹大患!”
他鐵青著臉,握緊了拳頭,全然忘記了就在不久前,他還是烏孫昆莫的摯友,漢貳師將軍的老朋友,甚至還暗示愿與烏孫平分西域的事情!
如今,他是匈奴左賢王、日逐王,未來的單于。
特別是,狐鹿姑生病的消息傳來后,他就已經將自己的屁股放到了匈奴單于的位置上。
于是,一切都變了。
漢的貳師將軍,實在太強!
而且,麾下精兵如云,猛將無數,不是他和匈奴目前可以挑戰、擊敗的。
于是,烏孫就成為了他的心腹大患。
特別是,他在日逐王任上多年,對西域情況和局勢了如指掌。
漢匈爭奪西域這些年來,烏孫人通過兩邊騎墻,獲得了極大的發展空間和發展速度。
其軍隊、人口、牲畜,不斷膨脹。
財富也是日積月累,漸漸增多。
本來,烏孫內部分裂。
昆莫與小昆莫之間,政見不合,兩派勢力勾心斗角,又有著匈奴的鉗制與牽制,他們也蹦跶不起來。
但,去年那位小昆莫去了一趟漢朝后,其國內的主要勢力,對于漢匈問題終于達成了一致意見。
肥王翁歸靡與小昆莫泥靡,正式放下了過去的分歧,其國內的態度也隨之扭轉。
親漢派開始占據絕對優勢,親匈奴一系節節敗退。
特別是這幾個月來,因為他和狐鹿姑之間的問題,使得烏孫國內的親匈奴派,遭遇了毀滅性打擊。
昆莫的左夫人等匈奴居次(公主),皆被冷落。
月氏翕候等實力派,甚至殺死、驅逐了其身邊的匈奴人。
當時,先賢憚自身難保,當然不敢干涉,甚至得支持烏孫人的這些行動。
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