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隴右的騎兵。
接著,從高闕出發的騎兵,也會迂回抵達。
若等到這些援兵帶著物資,與李廣利兵團匯合。
那么,到那個時候,李廣利就根本不需要再抽調居延、輪臺、樓蘭方向的兵力了。
說不定,他還能有余力,支援一些軍隊。
想到這里,先賢憚就冷著臉,對且奢道:“再等三日,三日后,若羌人與月氏人,還不能將漢人引開,本王就率軍班師!”
河西的漢人,要收粟米。
西域的匈奴人,同樣也有粟米要收。
他們在西域,有著數十萬畝的粟米,在等著他們回去收割。
此外,先賢憚的部族,也到了該轉場的時候。
錯過最佳轉場時機的話,到了冬天,他的牲畜恐怕就要成批成批的餓死!
先賢憚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在這天山腳下枯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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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居塞中,李廣利紅著眼睛,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封書信。
信是丞相劉屈氂通過八百里加急,不惜代價,從長安飛速送來的。
“一百三十五位封君?三百余兩千石?”劉屈氂咬著牙齒,幾乎就要暴怒的吼了起來,哪怕他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怒火,也依然忍不住拍案罵道:“豎子安敢欺我至斯?”
對李廣利來說,這是**裸的打臉!
新仇舊恨,都累積在一起的爆發。
上次,長安那邊的詔命,加上對方的封侯拜將,又算上這一次,直接甩出這份名單,要挖他的根!
但,對軍人來說,正壇那點破事,他們很少會放在心上。
也懶得去和長安的正客們撕扯,沒有意思,就算撕贏了,除了濺自己一身臟水外,沒有別的好處。
畢竟,在長安的朝堂上贏了,不代表能在戰場上贏下來。
而大漢軍人,唯一的使命與任務,就是贏得戰爭!
且,漢軍一直就有著贏家通吃,敗者無人權的傳統!
能打勝仗,帶著部下升官發財,光宗耀祖的人,無論是什么人,都是英雄。
反之,縱然人品高潔如孔子,賢能如周公,打不贏的渣渣,就是廢物!
故而,李廣利雖然明白情況的嚴重性,但他依然讓自己強行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爭一時長短,計較片刻得失的時候。
他現在唯一的要務與唯一的目標,便是贏下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
而且要贏得漂亮,贏得痛快,贏得讓人無話可說,贏得讓天下人心服口服!
不止戰略要得當,部署要正確,戰術上也要安排的完美無缺。
讓羌人、月氏人、匈奴人的尸骨,在河西邊墻下,堆磊如山。
其中,最重要的是——要有大量匈奴首級來佐證。
沒有匈奴人參與的這場戰爭,便是不完美的。
也會缺乏說服力。
畢竟,或許河西四郡的百姓知道,其實不管匈奴也好、羌人也罷,月氏叛逆也好,威脅程度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