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必緊張,與丞相無關!”韓說笑著道:“此與匈奴人有關而已!”
“講的是,太史令考據,那匈奴先王,乃是夏后氏之后淳維的淵源……張鷹揚因而引申出,漢家必勝,而匈奴必臣的道理,陛下聞之故而龍顏大悅!”
劉屈氂聽得一頭霧水,太史令司馬遷他是知道的,還見過幾次,印象里是一個看上去隨時可能進墳墓的老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印象了。
至于其他的……他就根本就不知道了。
更不知道,那位張蚩尤回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劉屈氂根本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整個長安的輿論,瞬間反轉了過來。
在張越回京的消息,傳開后,所有游俠瞬間縮回了家。
至于那些收了錢的文人,更是馬上閉上了嘴巴。
可沒有人再想被張蚩尤吊起來錘了!
左傳和谷梁被錘成了什么樣子?誰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張蚩尤在民間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在其回京的消息一傳開,整個長安議論的焦點,就已經徹底從原先的八卦上挪開了。
焦點,全部被轉移到了后者身上。
他為什么回京?回京做什么?以及是不是天子召回的?
很快,便有消息悄悄的流傳開來,說張蚩尤這次回京,乃是和天子與朝臣商議,那些繳獲帶回的牲畜的發賣方式!
這就更是直接戳中了人民的內心!
普羅大眾心里,瞬間回憶起了元鼎年間的黃金歲月!
那個時候,衛青霍去病雙子星閃耀。
他們不斷取得勝利,并將戰利品源源不斷的帶回來。
數十上百萬頭牲畜,積壓在太仆的牧場里。
于是,國家以非常低廉的價格,將部分牛羊乃至于馬匹,賣給了百姓。
也正是因此,元鼎年間才會出現‘京師之錢累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于外,至**不可食。眾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群,而乘字牝者儐而不得聚會……’的情況。
戰爭紅利,導致了整個元鼎年前后數年,關中和天下的牲畜數量激增,而牲畜數量增加,導致勞動效率上升,勞動效率上升,造成經濟繁榮。
這個道理,現在雖然沒有人懂,但人們本能的知道,這肯定是好事。
當百姓的關注點,全部轉移后,自然也就沒有人再關心什么八卦了。
劉屈氂卻是不知道這些,辭別韓說后,他忐忑不安的來到了蓬萊閣前,遞了官符,請求覲見。
沒多久,便有一個宦官出來,恭身說道:“陛下有詔,請丞相入覲!”
劉屈氂連忙頓首拜道:“臣謹奉詔!”
然后,就跟上那宦官,走入蓬萊閣內。
自始至終,他都不敢和人打聽,因為自從蘇文一案后,天子身邊便多了許多執金吾的耳目。
三個月前曾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打探天子的事情,結果,他等來的是執金吾的緹騎的嚴刑拷打!
一個‘交通宦官、私窺天子’的罪名,讓那人全家被誅!
自那之后,便再也沒有人敢隨意賄賂天子身邊的宦官。
因為你無法知道,你賄賂的這個人,是不是執金吾的人假扮的。
而從前的很多手段,也都失效了。
因為天子重新調整了自己身周的侍從宦官的服役輪值順序與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