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子、師徒之間的地位,不會因外界變化而變化外,其他一切都會因權力而變。
張安世笑了笑,對張越請道:“君候請!”
張越于是坐下來,然后看著那溫好的酒,以及剛剛放到烤架上,還帶著血色的牛肉,張越笑道:“尚書令這是專門在等吾啊……”
張安世嘿了一聲,沒有反駁。
“那讓吾猜一猜……”張越頓時有了興趣:“尚書令特地在此專門等候于吾,可是為了朝政?”
“那是俗事!”張安世搖搖頭:“若是因此,豈不壞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那便是月氏之事了!”張越看著張安世,來了興致。
張安世卻又是搖頭。
“那尚書令究竟是?”張越不懂了。
“下官聽到了一些與君候有關的消息……”張安世替張越湛上一樽酒,道:“所以特地來告知君候……雖然下官知道,以君候之能,恐怕也有所耳聞了……”
“是諸王的事情嗎?”張越笑了,舉起那酒樽,對張安世敬道:“多謝尚書令好意!來日必有所報!”
這事情張越早得到消息。
張安世都只能算是第五個來向他通風報信的。
前面四個是——燕王劉旦、朝鮮王劉胥、昌邑王劉髆以及……金日磾!
其中,金日磾是第一個!
只是,無論是第幾個,張安世能特地在此等候,張越再怎么樣也都承他的情!
這是做人的原則問題。
也是張越的人生信條: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有仇不報非君子,有恩不償非人也!
“哦……此事君候也知曉了啊……”張安世笑道:“只是下官要講的卻非此事……雖然可能也與此事有關吧!”
“君候知道孟氏嗎?”張安世忽然嚴肅起來,問著張越。
張越點點頭:“略有所聞!”
孟氏他不是很了解,但也算是有所耳聞了。
“有人要請那孟氏出手,對付君候……”張安世道:“以吾所知,那孟氏家主已然應允,將著手對付君候!”
張安世看著張越,夾起一塊烤好的牛肉,放入張越面前的碟子,深情的道:“下官故此在此特地等候君候,將此事告知!”
“希望君候有所警惕,有所戒備!”
“那孟氏絕非易與之輩!”
“多謝尚書令!”張越鄭重的道。
雖然他其實并沒有將那所謂的孟氏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什么孟氏?跳梁小丑而已,只敢躲在下水道,藏在黑暗的臭水溝中,和老鼠一樣做些讓人惡心的事情罷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孟氏的一切圖謀,都沒有意義!
任你奸詐險惡,詭計多出,到頭來還不是一刀砍死?
張安世看著張越的神色,連忙提醒道:“君候可莫要小瞧了這孟氏……”
他想了想,將一個秘聞,吐露出來:“君候可知,當年條候冤死之事?”
“嗯?難道那孟氏也參與其中?”張越皺起眉頭。
張安世點點頭:“然也!當年,先帝其實本不欲條候死……只是單純的想要條候低頭而已……”
“然而,那孟氏卻受竇氏之用,在構陷條候父子的同時,使人分別對先帝與條候進言,其與先帝曰:昔絳候受困于詔獄,條候聞之,與路人曰:劉氏刻薄至斯,何以王天下?其與條候曰:君昔受牛肉于殿,陛下不悅久矣,與左右曰:此泱泱者,非少主之臣也!又曰:今君之功其與淮陰候孰高?淮陰候尚且難免暴室死,何況君乎?于是,條候乃絕食,而先帝怨條候昔年之言,竟不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