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故事里的主人公來隱喻他們現在的行為?
那廣川相王惠更是立刻就反駁:“英候難道對下官所言之事,毫無動容?”
“為何要動容?”張越居高臨下,反問道:“爾于吾眼中,便譬如那坐井觀天之楚人……”
“見識淺薄,目光短小,使公治國,恐怕國家動蕩,社稷傾覆只在一念!”
“你!!!”王惠立刻就犟起了脖子,隨即他低頭道:“英候難不成果有那田氏、三晉之想?”
這話就誅心的很了。
意思就是,張越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不想放棄權利,而他不想放棄權利,是因為他有田氏、三晉的企圖。
這種指責,雖然無憑無據,但卻是要命的很!
若是一般人,恐怕遇到這種指控,立刻就要陷入一個無解的局面里。
原因很簡單。
想要自辯,就得辭官,以示自己絕無此念。
然而,一旦辭官,沒有了兵權與官位,他這個英候馬上就要淪為粘板上的魚肉,任由他人宰割。
若不辭官,則坐實了想學田氏、三晉的立場。
可惜,張越不是一般人。
他沒有這個時代的士大夫貴族的局限性。
對于穿越者來說,忠于一家一姓?
怎么可能呢!
每一個穿越者都是潛在的亂臣賊子,竊國大盜!
原因很簡單,穿越前的經歷、見識與三觀,讓他們不可能愚忠于一家一姓,像周亞夫、岳飛那樣,為了所謂的忠誠而引頸待戮,閉目等死!
誰敢殺他們,他們就敢殺誰的全家!
具體到張越這里,也就是劉家皇帝,對他不賴,讓他沒有理由和借口,去做竊國之事。
再加上劉進給他的感觀不錯,而且,他也志不在長安,志不在君臨天下,更不想因為這么點破事而打一場內戰,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的志向,是整個世界,更是激發和引領目前已經悄悄萌芽的那頭怪物,走向吞噬天下的道路。
其他的事情,只要別人不逼他逼的太狠,他還是可以商量的。
當然了,這些人費盡心機,給他挖的這個坑,也確實讓他有些頭疼和麻煩。
但也僅限于此了。
“所以吾言,汝等乃坐井觀天之人……”張越嘆了口氣,對王惠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小人豈與君子相比?”
“田氏?三晉?”張越冷笑起來:“爾等未免也太小看本候了!”
“田氏不過守戶之犬,尸位饕餮之輩,除威王尚可一觀外,余者不過爾爾……”
“而三晉不過池中魚蝦,困守于方寸之間,為了些許小利而互相撕咬罷了!”
“你……”王惠怒了,他從來沒有預想到,這位英候竟能說出這種話來,竟敢如此囂張的當眾披露自己的野心,公開宣稱,田氏、三晉都不是他的目標!
他的目標與志向,遠遠超過了田氏、三晉。
“亂臣賊子!”王惠顫抖著手指,怒聲罵道。
“亂臣賊子?”張越哈哈大笑,然后收斂笑容,俯視著那位廣川王相:“爾等才是吧!”
“大丈夫之志,志在天下!”
“而天下之大,**八荒,有數百數千之國,有千萬億萬里之土也!”
“本候之志,便在于此!”
“帥師伐國,開疆拓土,并四海為一家,合八荒為一統,凡日月所照,星辰所經,皆漢臣妾!”
“功成之日,吾乃效太公故事,受天子之命而鎮于一地,教化夷狄,開明宗義,化夷為夏!”
“而群臣公卿,則皆可如宗周之臣,封建四海,受命天子,而天子居神州,統領**,德被四海,澤及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