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麻痹也是真的——只要張越真的傻到信了他們的話,那么等他們掌握大權,控制住了局面。
那他這個鷹楊將軍恐怕最好的結果,也只能率部遠走河西,然后逆伐長安了。
“賢侄此言繆矣!”張越扶起上官安,大義凜然的道:“如今圣天子在朝,些許叛逆,不過是將死的螞蚱罷了!”
“而吾等只需奉詔從命,便可安枕無憂……”他笑著看著上官安:“賢侄以為然否?”
上官安嘿嘿的笑了兩聲,對張越的話,他當然是一個字都不肯信的。
因為,若這位鷹楊將軍真是大漢忠臣,那他怎么頓兵于此呢?
而也正是因為鷹揚大軍紋絲不動,他父親才著急。
任誰都知道,鷹楊將軍用兵如神,本人更是勇不可擋!
而他現在,率部屯于武庫,牢牢控制著這個關乎長安安危,聯系內外的中軸線。
就等于在這長安城里臥了一頭猛虎。
誰都知道,當鷹揚兵出武庫之刻,恐怕就是這長安塵埃落定之時。
故而,上官安此來,除了協商和探討外,最大的一個使命,就是來打探虛實,看看鷹揚大軍到底有什么想法?
只有搞清楚了這個,上官桀等人才能著手準備未來的計劃。
若連這個都搞不清楚,那么,恐怕所有事情都無從準備。
“叔父大人所言甚是……”上官安厚著臉皮道:“只是……大人就真的不為自己考慮考慮?即使大人不為自己考慮,大人就不為妻妾子孫部曲考慮?”
張越聞言,笑了笑,拉住上官安的手,瞬間完成了變臉:“那依賢侄之見,吾當如何?”
這就是**裸的問——你們給我開個什么價格?說出來聽聽?
上官安被張越的這忽如其來的轉變給弄的腦子有些宕機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笑著道:“叔父大人,功高天下,小侄愚以為,非大人不能當丞相兼太尉,統領天下!”
說著,他就跪下來拜道:“使叔父大人為丞相兼太尉,四夷必震,天下必安!”
這便是要開一個空頭支票來忽悠人了。
張越哪里會信呢?
開什么玩笑?
丞相兼太尉?!
那要不要再加九錫,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然后再學董卓,去宮里面胡天黑地,酒池肉林?
張越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笑著對上官安道:“啊呀,吾何德何能,能為丞相、太尉?”
“不過,若使吾為丞相兼太尉,那賢侄必可為光祿勛左將軍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但在心里面,張越卻已經有定計了。
他不能像董卓那般,為天下所恨!
那等于自殺!
恐怕前腳他住進丞相府,后腳,關東就已經有十八路諸侯討逆來了。
但現在也沒有學曹阿瞞的空間和條件。
漢室積威百年,漢德未衰,人心未喪。
所以……
他眼珠子轉了轉,心里面已經有定計了:“或許,上官桀等人,可為我所用!”
總得有人去做飛廉、申公豹,去倒行逆施,去為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