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地方,上官桀目瞪口呆。
因為他現在,盡管如今,這些郡國都已經宣布起兵,要‘扶保天子、中興漢室’。
但實際上,他們卻連基本的軍事準備都沒有做。
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人封鎖道路,但實則道路依舊暢通。
從河洛、冀燕來的商人,依然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入青徐。
地方上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老爺們增加賦稅與徭役,還強征了大量民夫。
于是,大批百姓為了躲避苛政,逃入山陵。
更夸張的是各地的郡兵,他們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做好戰爭準備。
軍械儲備極少,士兵的訓練情況非常糟糕。
只有少數幾支部隊,做好了作戰準備。
但他們卻缺少衣甲與武器,只能固守在臨淄等大城市周圍。
于是,青徐的郡國,別說和他們的前輩吳王劉濞、楚王劉戊一樣,打過長江,打到昌邑去了。
上官桀懷疑,只要長安的精銳部隊一動,這些家伙馬上就會被清洗的干干凈凈。
長安的精銳消滅他們,可能比當年消滅淮南王劉安作亂的時候還要簡單。
唯一讓上官桀忌憚的是,當初了為了治河,國家在青徐之中組織了大量青壯。
現在,太子死了,這些治河的青壯卻沒有解散,他們依然留在原地。
所以,若青徐的叛逆組織這些人,是有可能給中央的平叛大軍制造麻煩的。
于是,上官桀心念一轉,就暫時放棄了收買那些郡國的大將的打算,而是帶著張越給他的告身與赦書,跑去各地的治河大營,約見負責治河事務的官員,曉以利害,再將來自朝堂的赦命與告身拿出來,給這些人加官進爵,封賞許諾。
于是,不過數日,上官桀就基本說服了從青州到徐州的十幾處治河大營的官員與負責人。
通過這些人,數量龐大的治河青壯,落入了上官桀的節制之中。
以此為基礎,上官桀繼續馬不停蹄,游走在郡國中,喬裝成商人,接近那些郡兵的校尉、司馬、隊率一類的中高級軍官,按照張越的指示,先陳述長安變亂的前后經過原因,把責任和鍋全甩給孔安國等太子身邊人和金日磾、劉屈氂等天子大臣。
告訴這些人,事情都是被這些奸臣敗壞的。
現在,天子依然在位,國家依然是漢室劉姓,鷹楊將軍只是奉詔暫時署理國家政務,等天子從傷心之中走出來,是要奉還大政的。
又將帶來的黃金、赦書與告身拿出來,許諾這些軍官——若能撥亂反正,國家既往不咎,并將封賞明公!
隊率升司馬,司馬升校尉,校尉升都尉甚至郡尉,都是可以的。
而這些中低層軍官,那里是上官桀的對手?
更何況,上官桀還帶著真金白銀和蓋了天子印璽的詔書。
于是,紛紛倒戈。
到八月初,青州的十一個郡國里的十個郡國的郡兵,都已經倒戈到了張越這邊,就連徐州和揚州的郡國郡兵,也有大半倒戈。
形勢于是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