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太史令司馬談在世時,曾花費無數精力整理和重建它們。
其子司馬遷繼任后,為了編纂《史記》,同樣將全部精力投入其中。
可惜……
這個工程量實在太大了!
大到,哪怕司馬談父子不吃不喝,用盡一生,也無法完成。
事實上,他們父子兩人一生只整理其中不過一成的殘簡。
即使如此,也讓司馬遷得以寫成號稱無韻之離騷,史家之絕唱的史記。
但,剩下的那些殘簡,在司馬遷死后,就再無人過問了。
等到西漢王朝滅亡,王莽篡漢,以及隨后的新王朝毀滅,戰火重燃。
這些蕭何花費無數精力,從秦代廢墟搶救出來的典籍,大部分被付之一炬。
剩余的一小部分,為東漢繼承。
三國時代,董卓火焚雒陽,這最后的遺存,也消失無蹤。
不得不說,這是諸夏民族文化的莫大浩劫。
而現在,作為穿越者,張越自然明白,那些殘簡的重要性。
正好,有空間在手,只要他想,幾乎可以將任何見過的文字,全部記憶下來。
于是,他就去了蘭臺,將藏于蘭臺的兩百余萬片殘簡,整理了一番。
雖然因為時間太少,暫時只整理了大約十幾萬片。
其中只有七千多片,能夠辨認或者有研究價值。
但這已經足夠了!
因為,他從這些簡牘里,找到了小半部楚國史書。
其中,正好就有《鄭武夫人規勸孺子》。
總計二十一支竹簡,差不多一千兩百字,雖然都是以大纂寫成的,且散落在數以萬計的簡牘之中,錯非張越,開了外掛,不然其他人再強也無非將它們整理起來。
也正是因此,張越才有這個底氣。
當然,其實哪怕沒有找到這篇簡牘,張越也能‘發明’一篇。
反正,蘭臺堆磊的簡牘,成千上萬,大部分都沒有人關心。
他隨便在里面找幾個已經字跡模糊的簡牘,再做舊一下,誰能知曉?
這個時代沒有后世的那些測定技術,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人搞清楚的。
眾人聽著張越的話,一下子就都激動了起來。
那個老儒生甚至淚流滿面,哭著說道:“其文安在?愿侍中與我一閱……”
再沒有比士大夫們更關心這種事情的了!
關乎禮法,誰不重視?
也正是因此,古文學派,才會層出不窮。
只是,古文學派的大部分所謂‘古文經典’,出現的太蹊蹺,而且,其文法、用詞和經義,都和現存的今文學派的經義,背道而馳。
很難讓人信服。
但石渠閣和蘭臺的殘簡就不一樣了!
眾所周知,秦始皇雖然焚書坑儒,盡毀六國史書。
但是……
他沒有做絕,當年他曾下令,將六國史書和其他所有搜集到的諸子經典,運到咸陽,藏在阿房宮之中。
是項羽的那一把大火,葬送了這些珍貴史冊和先賢智慧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