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當值的宿衛軍官,應該是他爹。
但是,現在出了這么檔子事情,他爹金日磾馬上就‘舊傷發作’,連路都不能走了,只好讓金賞代勞,監督宮廷內務。
為了防止被人找到,金賞已經想盡了辦法,打亂了全部的巡邏次數,使外人根本無法知道,他會在哪一趟的巡邏隊伍中檢視宮禁。
但哪知道,還是被人逮到了,而且還是他根本無法推脫和婉拒的張子重!
這個人,可不是當初那個南陵的貧寒士子,他眼里的幸運兒了。
這個侍中官的地位,已經不比他父親低了。
甚至可以這么說,他是這宮中最有權力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也不是什么大事……”張越笑著道:“只是想請金兄代我向駙馬都尉問好……”
張越看著金賞,道:“聽說駙馬都尉舊疾發作,愚弟恰好略懂歧黃之術,不如明日愚弟登門問候,順便為金都尉看一看?”
金賞一聽,魂都嚇飛了。
他爹只是裝病而已,若被人識破,那不是……
“有勞侍中關愛,家父舊疾無傷大雅,修養幾日便可安好……”金賞低頭道:“侍中厚愛,末將待家父拜謝……”
“金兄為何今日與我如此生分?”張越忽然岔開話題,拉著金賞的手,親密的道:“是否愚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得罪兄長?”
金賞趕緊搖頭,道:“張侍中,哦,不,張賢弟言重了……”
他連忙找了個借口,道:“愚兄還要去巡查宮禁,職責在身,就不與賢弟敘舊了……”
說著就趕緊逃命般的帶著禁軍繼續向前。
張越卻是看著金賞的背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金賞的反應,很有趣,不是嗎?
通過金賞的反應,張越現在能確定一個事情——他爹金日磾,十之**在這個事情里有著自己的算盤。
這也正常,現在,恐怕這宮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角色。
甚至,都有自己的盤算。
只是,金日磾的選擇是什么?
張越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是清楚的——金日磾應該是和霍光達成了攻守同盟!
“霍光……金日磾……”張越目光怔怔,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知道,自己必須未雨綢繆。
歷史上,馬通兄弟的教訓,就很讓他警覺。
若霍光和金日磾,私底下真在編織什么計劃,那他就必須避免自己成為馬通兄弟那樣的可憐人。
腦袋被人砍了,還被按上一大堆罪名。
可這宮廷之中,他其實根基淺薄,沒有什么力量。
假如有類似霍光金日磾這樣的大人物,真要在這宮里面對付他,有的是辦法讓他萬劫不復!
所以……
“我必須要有槍桿子在手!”張越告訴自己。
唯有槍桿子,才能保護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也只有槍桿子,才能捍衛真理,保衛正義!
所以,新豐的民兵建設和郡兵訓練,必須提到最優先的序列上來。
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新豐郡兵,成為漢軍的寵兒,繼而他才能有機會染指宮廷宿衛武裝力量。
才能有能力一旦發生萬一的事情,還能有力量做出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