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現在的湟中義從恐怕早就不干了!
即使如此,在歷史上,湟中義從胡騎,最終在東漢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勢力,并演變成為東漢王朝的頭號麻煩。
與之相似的,還有西南列國。
人家是俏女含春,秋波暗送,甚至公開喊話:請讓天子王化,也能施加吾等。
結果,朝堂上的公卿大臣和士大夫們卻一臉嫌棄:哪里來的蠻夷,也敢說自己是諸夏?思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只能說,這些渣渣的優越感,不是一般的強!
這就跟后世墨西哥還是誰,投票決定合并到米帝,卻被米帝一巴掌扇回去了一樣:窮鬼,休想高攀老娘!
想著這些事情,張越也有些無可奈何,道:“明公所言極是,自古以來,中國有天子在位,必以教化天下,澤及鳥獸為業!”
“三王五帝,莫不如是,三代圣王,更皆以教化夷狄為業!”
“左傳雖多有繆誤,但有一句話還是說的很好的——白沙在泥中,與之皆黑!”
“欲致太平,不可以不進夷狄,不可以不教化天下,授詩書禮樂之教!”
只要讓四夷都讀中國的詩書禮樂,都穿中國衣冠,都用中國禮儀。
天下大同,豈不就指日可待了?
當然了,和建小康一樣,前途是光明,但道路是曲折的。
張越看著金日磾,笑著道:“自然,以當下而言,晚輩愚以為,教化之事,也當按部就班,先從有中國教化之地開始……”
“自元鼎以來,有數以百計的屬國子弟,得學中國之詩書禮樂……晚輩愚以為,當鼓勵和動員這些明知禮樂詩書之人,回鄉教書授業……”
金日磾聽著,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越,這個事情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奈何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許他說這樣的話。
畢竟,他是休屠人。
雖然,天子從不因此疏遠他。
但很多大臣公卿士大夫,卻是始終記得他的出身,連太子據不也是如此?
如今,張越既然愿意出這個頭,金日磾立刻就笑著道:“侍中既有如此想法,何不上書進言天子,令各屬國都尉部,皆能蒙天子雨露恩澤?彼等必定感念天恩!”
這話倒是沒有錯!
現在,漢家國力和軍力,都處于一個鼎盛期。
雖然其實,隨著連年征戰,國力耗損,已經大不如前。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在李廣利軍團全軍覆沒前,在整個四夷,包括匈奴人心里,漢室都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強國、第一富國。
無數人打破腦袋,都想要拿到一個漢室戶口本,成為一個光榮的漢家臣民。
輝渠人和湟中義從的小月氏各部,更是孜孜以求,想要得到來自漢家的承認。
只是,這些熱情,通常都貼了冷屁股。
那些傲嬌的士大夫們,只要聽說某國某部落,妄圖想要成為漢家臣民,腦袋就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特別是思孟學派的人,高舉著孟子的神主牌,拒絕任何想要拿到漢室戶口本的夷狄!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想著各種辦法想要解救。
司馬遷寫史記,就為了能減輕這種風潮,而給幾乎所有的已知世界的國家、民族找了個諸夏祖宗。
匈奴是夏后,烏孫曾是宗周之臣,小月氏曾為文王驅策,百越皆禹后,西南夷是楚國后代。
可惜,作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