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沙克湛藍的瞳孔中突然閃過一絲淡紅色,只此一瞬,又消失不見。
“哇!我愿意、我愿意!”
“相助嗎?我可是最喜歡幫助他人了,婉云小姐選我!”
“石邑你還愣著干嘛,快答應啊!高興昏了是吧!”
見到婉云的動作,在場的年輕人們都沸騰了起來,連石邑同桌的好友都激動了起來,連連催促。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咬著牙,石邑頭也不抬,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一字一句的開口。
“做我該做的事...”
婉云探過頭去,幾乎與石邑面對面:
“...繼承這一切。”
隨后,婉云回過頭去,對著現場的觀眾展顏一笑,接著就慢慢悠悠的走回了小臺中央。
石邑緊握的雙手無力的放松,接著像是行尸走肉般僵硬的跟在婉云的身后,走向小臺。
“你說,這婉云...與云謹小姐又是什么關系?”
仿佛已經猜到了婉云的身份,瓦沙克帶著笑意轉過頭看向鐘離,輕輕開口感嘆:“石家啊...”
“關系如何,我又豈能知曉。不過,這驅邪石家...其中如何,我倒是知道一二。”
小臺中,石邑渾渾噩噩的站在婉云的身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寫什么。
“當代降魔世家中,諸多已經沒落,只留下一些迎合時代的家族尚且存在。你可知,他們為何敗落?”
小臺中,婉云帶著淺淺的笑意,向身后的石邑伸出了手。
“你已經說過了,那些沒落的家族,大抵是固步自封吧。”
“誠然。”
鐘離眼神閃爍了幾分,似乎又像是記起了什么往事。
“往生堂最初是為醫者,行四方、濟蒼生,經歷過多少難以言說的歲月。但如今,也只是作為【葬儀】的組織所存在。往生堂尚且如此,更別提擁有不俗實力的【驅邪方士】。”
“時至今日,璃月明面上的妖邪已經不多,世家們若想在新時代謀得生機,唯有改變自己。”
說著,臺上的石邑握住了婉云的手,剎那間,整個臺子像是點亮了點火,亮堂起來。
光亮照射到鐘離金黃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幾分色彩。
“石家與艮家便是那固步自封的一員,雖然家族沒落,但他們各自留下了血脈。不知什么原因,艮家離開璃月港,去到輕策莊生活;而石家便如你所見,接過鈺戲的擔子,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
聽出了鐘離的話外之音,瓦沙克轉頭看向散發出光亮的臺子。
在光輝的照耀下,婉云顯得更加美艷,只見她嘴角帶笑,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
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柔美、精致、但卻短暫...
夾雜著藍色、青色的光亮,原本簡陋的小太子,竟像是一股如夢如幻、不似人間的仙境。
小臺中翩翩起舞,又像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精靈,不被束縛、不再局促。
“......”
瓦沙克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輕輕開口:
“我能將他們救下來么?”
又像是喃喃自語的補充道:“我與石玄有一段因果...”
鐘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眼中浮現了一抹明悟之色。
果然,自己的這位舊友成功壓制了【極劍】的意志,行為舉止越來越像是一名純粹的人類。
“被俗世所困擾的人,必以俗世之力脫出。”
聽到這話,瓦沙克湛藍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火焰般的色彩。
“石玄老兄,我之前借用了你的名號,今日便還你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