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同一緞藍色綢子鋪展,不多的幾片白云,如同點綴,使這蔚藍的絲綢更加明媚。
小河鎮后山上,謝晉盤膝而坐,沉在意識道山中,奮力地支撐著身子,步履沉重,對著遠處的劍老緩緩走去。
半個月的攀爬,讓謝晉也走了近千丈的距離,只是離那山頂還遙遙無期。
約摸著到了身體的極限,謝晉沒有立刻躺倒休息。而是緩緩取下木劍,雙手持劍前舉,在這強大的壓力下,錘煉體魄。
“劍如人臂,臂穩則力穩,力穩則勁凝!”
在謝晉身后,身形虛淡的劍老,悠悠地躺在大青石上,滿臉肅然的望著那咬牙堅持的謝晉。
說來也是奇怪,這劍老躺到哪,大青石就佇在哪。
手掌輕輕一揮,一顆小石子嗖的一聲就打在謝晉小腿上。
“劍步似虛若實,初習者下盤當如高山鎮龍,萬物不可移!”
嘴角抽搐,謝晉只覺得自己小腿上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陣火辣的痛感陡然鉆入心尖,腳下一軟軟,差點把持不住的栽下身來…
“嘿!”謝晉怒吼了一聲,狠狠跺了一下腳底,咬著牙,干裂的嘴唇透出道道血絲。
“砰!”兩個時辰過去,那猶如木樁一般的謝晉,手臂終于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指尖一軟,木劍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望著那汗如雨下的少年,劍老臉上的笑容更甚,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欣慰。
“還不錯,能在這里舉劍兩個時辰,接下來,繼續登山。”劍老微微一笑。
劇烈喘息了半晌,謝晉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抬眼望向迷濛前方,感受著道海的方向,謝晉笑了笑,拾起木劍,一拄一拐的奮力前行。
……
噠!噠!
當謝晉還在登山的時候,一陣短促有力的馬蹄聲打破了小鎮的寧靜。
但聽得蹄聲如雷,三騎疾風般馳騁在小鎮外的官道上。沿途田埂上的民夫只覺得眼前金光閃耀,悚然一驚,難不成這馬蹄鐵都是黃金打就?
雖然只有三人三馬,但氣勢之雄壯,卻比得上千軍萬馬。
不等那些農人看清,這三匹駿馬就已經絕塵而去,迷糊在塵埃之中。
眾人暗暗咂舌,也思量不出對方來頭,干脆徹底放下心來,抬起草帽抹了一把汗,繼續蓋上,接著往田里插下篩選好的水稻青秧。
這三騎奔到小鎮跟前,前面兩騎拉馬向兩旁一分,從中馳出一騎。
“郡主,就是這了。”
左邊那一騎上的人瞧著矯健,骨子里透出一股殺伐威風,卻對中間馬上那女子格外恭敬親切。
那女子抿嘴一笑,朝著小鎮深處看去,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旋即收回視線,足下用力一緊,就朝著小鎮后山方向縱馬而去。
那謝晉聽得蹄聲笞笞,疑惑間收斂心神,將木劍挎在腰間,朝著山下望來。
只見那左邊一匹黑色駿馬渾身黝亮,惟有四蹄雪白。白蹄烏!“倚天長劍,追風駿足,聳轡平隴,回鞍定蜀!”
右邊一騎黃馬,狀如滿月的白毛立于頭頂。黃驃!“西涼玉頂,透骨龍駒!”
而中間的則最為醒目,通體上下,一色雪白,名如其詩:“雪練白鞍,沙場月色,照夜玉獅子!”
三騎踏上后山,朝著謝晉而來。
眼見這三騎緩步朝來,謝晉好奇的迎將上去。離得近了,謝晉才看清來人模樣。
只不過等看清三人時,謝晉的目光便停留在中間騎著玉獅子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