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清這女子長相的時候,謝晉就片刻的失神,她生著一雙水靈的眼睛,兩片柳葉眉掛在那一對眼眸之上,粉色的嘴唇在白皙的臉頰上像開了一朵桃花。
尤其是臉上尚未褪去的青澀,更是平添了一分清麗,說是牡丹花開也不過如此。
不對,她牡丹太艷了,她比剛開的山寺桃花更加漂亮。
女孩似乎很中意粉色,一身粉色的長裙,將自己的亮麗完完本本的展現在謝晉眼前,只不過一雙清澈眼睛盯著謝晉,讓謝晉在略微失神之后便尷尬地低下了頭,手指輕輕的撓頭,以遮住紅彤彤的臉龐。
少女平靜大方地開口,打破了沉默:“謝晉?”
謝晉詫異地抬了抬頭,陽光照射在少女的發髻上,讓發髻都泛著光芒。“是呀。你是?”
少女仿佛聽到了滿意的回答,纖細的柔夷輕輕將調皮的幾縷長發別到耳后。拍了拍馬頭,示意馬兒安靜,然后跳下馬來,朝著謝晉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我是你的未婚妻,林新月。”
明明很清脆的聲音,卻如同洪鐘大呂,將謝晉震懵,嘴角禁不住地打著磕巴。“好~好~好久不見?未婚~妻?”
謝晉撓著頭,臉更紅了。
看著謝晉撓頭的憨厚樣子,少女噗嗤一笑,謝晉楞楞的看著她,只覺得天底下的女子,最美便是這般。當然了,娘親除外!
心里嘀咕了半天之后,謝晉發現往日的詩書都不知讀哪去了,憋了半天,終于傻傻的向眼前的少女回了句:
“好啊!”
于是,少女笑得更甜了,這一笑,謝晉眼里就只剩人面桃花相映紅了。
林新月饒有興致的看著謝晉,撇了眼謝晉身后的木劍,笑著問他:“練劍嗎?可還行?”
謝晉一下子更加緊張。行嗎?拿著把木劍怎么也說不上帥氣的樣子來,更何況,他還沒開始練劍,只是練習……舉劍。
不行嗎?謝晉是懵了,但不是傻了,哪有這么笨的男孩會在女孩面前說自己不行呢?
謝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右手又開始撓著頭。
林新月見謝晉不說話,只在撓頭,覺得他是不是因為人多比較羞澀。便悄悄把手背到身后,一只白嫩的小手掌輕輕擺了擺。
那黃驃馬與白蹄烏上的兩個中年人見狀相視一笑,朝著謝晉擠了個“不用謝”的眼神,調轉馬頭,朝著山下而去。
謝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才那兩人的眼神,是啥意思啊?搞得一副他們很熟的樣子。
謝晉尷尬地看了看林新月,“呃~那個~你~”
林新月挑了挑眉,還有一個,不,是一只。她朝著身旁的白馬瞪了一眼。
“咈哧!”
謝晉這次翻了個更大的白眼,這馬成精了不是?哼哧了一聲后居然也朝他擠了個眼神,屁顛屁顛的朝著山下跑去。還不忘回頭瞅一瞅。
林新月這次很認真、嚴肅地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人~還有馬之后,才轉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謝晉。
謝晉這次不敢再朝著林新月看去。“那個~我~們的這個什么……”
“你是想說婚約?”林新月一臉壞笑地看著謝晉,長大了,開始學會害羞了。
“咳咳~”對于旁邊女孩的直白,謝晉這樣的毛頭小子有點招架不住。
“嘻嘻,爺爺當年與謝老爺子是生死之交。那時候爺爺戰場上陷入困境,被謝老爺子冒死相救,爺爺當即與謝老爺子結為金蘭,并定下了一門親事,不過,可惜,兩家老夫人具是誕下男子,謝老爺子也因昔年舊傷不愈,難以突破而逝世。臨終之際,爺爺再與謝老爺子定下一門隔代親事,湊巧,這孫輩中,剛好就你和我。”
林新月微微頓了頓,望著謝晉那瞪大的眼睛,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接著道:“我比你大了三歲,那時候你還在臨安,還不記事,就老纏著我抱抱了。后來我回了文星郡,再過三年,就傳出你家中的變故,爺爺自然清楚謝老夫人的秉性,但也不便明著干涉,便順了你父母的心意,年年替他們給你寄來銀錢,好讓你們一家三口安心。”
“這……還真是……像小說一樣。”聽到此處,謝晉哪還不明白其中原委,也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這離家多年,孤身在外,被人欺負慣了,陡然間來了個天底下絕美的姑娘說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