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傭說有同學在門外找飛揚,飛揚一聽,頓時一顆心已飛了出去,走到酒庫順手捧起一箱紅酒一撅一拐離去。
林兮忍不住搖搖頭。
還是個大孩子呢,富家公子大都一輩子不會長大,也可能是故意放縱自己,為什么要長大承擔累人責任呢?
他乘同學的車子呼嘯離去,有著使不完的青春活力。
林兮回到房間。
身后傳來聲音,“天氣預報說明天是個陰天。”
林兮轉過頭去,“什么?”
莊博涵走進來,探摸著在沙發上坐下,微笑道:“陰天適合露營。”
林兮沒有接話。
莊博涵問:“你不想去?”
林兮答:“醫生說你需在家中靜心調養。”
莊博涵聽了她這句話,英俊的臉龐望向窗外,似乎望進空氣里去,現出無奈寂寥的神情。
過一會兒,他轉過頭來問:“你怎樣看飛揚?”
林兮不予置評,“聽說愛運動能帶來陽光活力,并且還能將快樂和樂觀感染到別人。”
莊博涵眼眸垂了垂,道:“你說的不折不扣是飛揚,他的確是一個總為別人帶去快樂的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他走了出去,黑色的背影仿佛帶著種落寞的孤獨感。
林兮追出,“博涵,明天大家一起去露營。”
那天傍晚,林兮聽見有人在亭子里絮絮細語,沒有進屋來,又似有說不盡的話,這會是誰呢?
她好奇地走到園子探望,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
他聽得出音色,男的是飛揚,女的不認識。
林兮看過去,看到她一頭亞麻色的長卷發,身材高挑,穿著時下流行的裝束。
他們背著林兮,林兮想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正要走,但他們的話話內容卻吸引住林兮,使她抬不起腳步。
女方說:“你這次和我分手,我以后絕不會再與你復合。”
“我知道。”是莊飛揚的回答。
女方問:“你真的決定要和我分手?”
“是。”莊飛揚的語氣很肯定。
女方說:“你真狠心。”
莊飛揚不出聲。
女方似是哭了,“你眼里不再有我,不再憐惜我的眼淚。”
她聲音變得凄酸起來,令林兮動容。
但是莊飛揚無動于衷。
林兮學得一個教訓,男子絕情起來比女子強一百倍,要是她以后也遇到同樣情況,千萬不要向男子求情,走就走,瀟灑地走,不說任何無意義的話。
此刻,她忍不住低下頭來,物傷其類,她為那失戀的女子難過。
女方又說:“飛揚,你這次是真的變心了。”
莊飛揚仍舊不出聲。
女方再說:“聽人說,你愛上你大哥的女伴。”
林兮瞪大了雙眼,不敢呼吸。
這是在說誰?
不敢相信。
林兮一動不敢動,后悔出來偷聽,后悔剛才不走,真沒想到會牽涉到她,并害得有情人分道揚鑣。
莊飛揚還是不出聲。
女方不死心地再問:“你竟然去跟你大哥爭一個女子?”
莊飛揚忽然輕輕說:“你走吧,不要亂說話。”
女方溫怒道:“聽說她不過是你們莊家的一個下人。”
莊飛揚拉起她的手,牽到大門口,推出去,“再見。”
聲音雖很輕,語氣卻很決絕。
那女子昂起精致的下巴,揚一揚長發,也不再說話,賭氣離去。
林兮一個人呆站在樹叢里的陰影處,看著莊飛揚回轉屋內。
她心里想:“莊家的下人!”
受雇來到莊家,像保姆似不僅照顧莊博涵,還照顧莊飛揚,哪里需要她便往哪里去,不喜歡她時,叫她走,大不了補三個月薪水。
反正莊家有的是錢。
林兮黯然,是,這就是她在外人眼中的真實身份,從來不是莊博涵口中的客人,也不是莊飛揚口中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