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心軟,林兮道歉:“對不起。”
莊博涵似乎沒有聽見她的道歉,喃喃地痛苦說:“鬧鐘,我的鬧鐘要飛走了。”
他忽然大步走過來探攥住林兮的手,“不,我不讓你走,我準你后悔,你馬上跟我走。”
林兮卻站著不動,“我應該去和莊太太說一聲。”
“不用。”
“這樣不太好。”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把她強行拉走。
這樣霸道和瘋狂的莊博涵,林兮又是第一次見。
她吃驚地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
他看不見,在路上幾次摔倒,林兮去扶他,他暴躁地把拐杖扔出好遠。
林兮嚇住。
知道他是把全部怒火全都撒在了那根拐杖上,因此更加不敢說話。
天忽然晴轉陰,很快下起小雨,又很快轉成暴雨。
車廂里壓抑得令人窒息,林兮忍不住,輕輕說:“莊太太說是有事情和我說,所以我才答應來的。”
“什么事?”
他的語氣有些緩和,林兮卻回答不出來,莊太太還未來得及與她說事。
莊博涵忽然冷笑一聲,陰森而可怕。
似是察覺到自己這聲冷笑嚇壞林兮,他又突然道歉,緊緊抓住林兮的手,“對不起,對不起林兮,我不該這樣對你說話。”
林兮忍住痛,勉強笑一笑,“沒關系。”
“答應我,以后不要再單獨和那個女人見面,也不要再來這里了好不好?”他似乎非常害怕。
林兮遲疑著說:“我剛剛在這里交了一個朋友。”
她不能肯定,若是以后莊文彬約她,她會不會拒絕。
莊博涵一愣,“朋友?”
林兮不由地說:“是的,就是你弟弟,他看起來是個很孤獨的人。”
因為自己是個孤獨寂寞的人,所以對其他孤獨的人有一種特別的偏愛。
莊博涵臉色突變,似乎異常地不安。車外的雨漸漸停了,而他們剛好回到家。
又是那座山上的小別墅。
林兮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莊飛揚不在家,今天是星期三。
許伯和女傭看到林兮,非常高興,但看到莊博涵鐵青著臉從車子里出來的時候,也嚇得連忙收住笑容。
許伯悄悄問林兮,“這是怎么了?”
林兮低著頭,輕輕答:“我不小心惹他生氣。”
許伯笑,“沒事,哄哄就好了。”
可林兮哪里會哄人,她沒有經驗,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母親發脾氣,由父親來哄撮。
莊博涵停在門口等了一會沒等到林兮過來,一賭氣,上樓了。
林兮在這里待得尷尬,找到許伯,對他說:“許伯,我先回去了。”
許伯忙挽留,“林小姐,吃了中飯再走吧!”
林兮抬頭看一眼三樓的窗戶,正看到那株綠油油的梔子花樹,沒有白色花朵。
“下次吧!”
這么尷尬的氣氛,怎么還能吃得下飯?
走在大街上,林兮也不愿回公寓,一個人順著腳在街道上到處走,直到這時,她才能想到這個問題。
莊太太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新居的?她要和自己說什么事?莊博涵今天顯然是去抓她的,可是他又到底是怎么知道她今天去了莊太太家里呢?
林兮并不傻,很快猜到答案。
在這一剎那,我恐懼莊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