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關逢神情淡漠,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這話什么意思,他離開落雪嶺了?”云遲又問。
據自己所知,師尊已經三千多年不曾離開落雪嶺,這會兒蕭關逢卻說他離開了。
“你可知他去了哪里?我有事情想當面問他。”
師尊救了我,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損傷?
云遲心急如焚,“還有,我擔心……”
“先離開這里!”
不等云遲說完,蕭關逢出言打斷她,“你要問時境雪的事情,可以問我。”
“啊?離,離,離開?”
她語塞當口,蕭關逢黃符一拋,那艘半個足球場大小的星云煙舟轟然出現,原本還算寬敞的峽口,瞬間顯得逼仄。
想到一旦離開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云遲打算回木屋搬一些術法典籍,“等一下,我先回木屋拿點東西。”
蕭關逢一刻也不想耽誤,壓了壓眉頭,“什么東西?”
“書。”
怎么樣,有沒有覺得你媳婦勤奮好學?云遲心里美滋滋得意。
“不必。”蕭關逢不理她,別過臉朝煙舟走去,“你想看什么書,我這里都有。”
呃——
好吧。
云遲癟癟嘴,朝煙舟跑去,越過蕭關逢,率先上去。
巨大星云煙舟穿梭云層,與萬里蒼穹作伴,與云層霓虹為伍。
云海掩埋紅塵污濁,霓虹描繪綺麗童話,仿佛置身另一片天地。
登上煙舟,云遲便如散了架的積木,放空氣力直愣愣撲倒在彈性十足船板上,又舒服的滾了幾圈。
而后側臥撐起半個身子,望向不遠處怡怡然坐在簡木桌旁的蕭關逢。
境雪送云遲的儲物袋,除了一把彎刀、一顆火鳳凰內丹、一本《凌劍宗弟子忌冊》,就剩下一個干花蒲團和足夠她吃上三年五載的素心臘梅花瓣。
與她薄弱得有些寒磣的家當比起來,蕭關逢的萬能儲物袋,可謂應有盡有。
當初來人域途中,蕭關逢便在舟中擺上軟榻、硯屏、桌椅,甚至還有練武用的木樁。
“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嗎?”
蕭關逢又從儲物袋掏出酒囊、小火爐、溫酒壺、酒杯,看樣子打算溫酒。
對他精致到有些變態的生活習慣,云遲見怪不怪。
他拔掉酒囊塞,思索了一下,舍棄溫酒想法,直接倒出一杯,放在唇邊淺啜。
慢條斯理飲完一杯才偏頭看向云遲,“你過來,我告訴你。”
“這樣說也一樣,你說吧。”
云遲望著蕭關逢,大眼炯炯有神,“我聽著呢。”
女子面色紅潤,眸中流光溢彩,單單看著便覺陽光普照,暖融融的。
蕭關逢輕聲嘆了口氣,放下酒杯,信步過去,然后單膝虛點地蹲在云遲身側,居高臨下打量她。
云遲被他看得心里直發毛,垂下眼瞼左顧右盼,以此緩解尷尬。
在落雪嶺開始,云遲便覺得蕭關逢有些異樣,這會兒見他蹲在自己身邊,眼中神態捉摸不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云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索性坐起身。
“嗯?”
云遲微微歪頭,眼瞼上挑注視男子,“你到底……”
“云遲!”
這是蕭關逢今日第二次打斷她,“我想抱你!”
說完,不問云遲意愿,也不管她瞬間錯愕的目光,伸出微涼手掌,霸道的將女子腦袋按在胸口。
而后死死摟住她,像是摟住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將女子整個腦袋藏在臂彎深處,生怕別人也來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