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酒是他,耍脾氣不喝也是他,他畢竟不是小孩子,總不能摁住強灌吧。
半晌,云遲見他終于轉過臉來,嘴唇蠕動,可氣若游絲幾乎聽不見聲音。
不得已,她只能再湊進了去聽,耳朵貼近他毫無血色的嘴唇。
“我沒有聽清楚,”云遲退開耳朵,直視男子眼睛,距離仍舊很近,想讓他盡量大點聲,“你能不能……”
蕭關逢輕輕碰了下她的嘴唇便退開了,繼續倚在床頭,神情懨懨的看著她。
云遲很聰慧,立刻領悟其中深意,并成功復述。
“你的意思是方才那樣喂很難受,”她瞇起眼睛朝他嘟了下嘴,“要這樣喂?”
蕭關逢默默松了口氣,她總算開了竅。
“抱歉哈,”云遲拿著酒瓶干笑兩聲,真誠又憨實,“我不知道那樣喂會難受,以后知道了。”
面上如是說,心里一個勁兒吐槽他矯情難伺候。
伏狼族將士受傷,都是這么被喂藥的,人家都沒事兒,偏他難受。
蕭關逢如愿以償得到佳人貼“嘴”伺候,感覺余毒散得快了不少。
兩刻鐘后,一瓶酒成功見底。
“不行了,”云遲手一揚,把空酒瓶扔得遠遠的,有氣無力擺手道,“我頭好暈。”
云遲眨巴著大眼,眼中已蒙上一層水霧,而后猛然搖了兩下頭,感覺腦袋里灌了三斤鉛一般,又沉又晃,眼前蕭關逢跟孫猴子拔毛似的出現好多個,心道不好。
“我好像有點……醉……了……”
恍恍惚惚間,云遲好像看到柔弱不能自理的某人,不緊不慢掀開錦被,掏出一張清潔符……
身上黏膩散去,雖說身體還有些虛弱,可有好心情加持,蕭關逢竟覺比平日更清明。
一旁躺著的女子,因醉酒之故,面色潮紅,呼吸比平時粗重不少。
她憨態可掬跟個小狐貍崽子般可愛,蕭關逢瞧著,不禁莞爾搖頭:酒量太差!
隨后起身抱起她,給她挪了挪角度。
窗外天色已暗,他干脆重新躺下,把她撈進懷里,而后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可剛閉上眼睛,原本醉得不省人事之人,突然睜開眼睛,右腿一抬,利索無比跨坐在他腰間。
剛進屋時,云遲便將兩人衣物褪得一干二凈,彼此坦誠相待了一個多時辰。
那時他寒毒發作,無暇他顧。
眼下面對她一絲不掛的嬌軀,若還能保持理智,那多多少少有點……不正常。
云遲跨坐在他身上,只覺眼前男子實在好看,尤其是修長的脖頸,好想咬一口。
醉酒而已,蕭關逢并不打算放過她,卻不曾想她先一步朝自己脖頸襲來。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吞咽聲,蕭關逢微微合上眼睛,等待她下一步動作。
“你是誰?”
埋在頸間、辛勤耕耘了半天的人突然抬頭,像只迷路的小狐貍,滿面疑惑望著他。
蕭關逢眸中流光輪轉,從腦袋到足底,皆軟成了繞指柔。
欲念如雜草瘋長,一發不可收拾。
只想將她拉入懷中,細致的、溫柔的對待。
這般想著,一個拳頭突然揮來。
而后只覺腦門一痛,來不及過多思考,便人事不省。
“好困!”
某人行完兇,拍了拍嘴打了個哈欠,直直朝前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