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樣打。”師兄對“師弟”喊了一聲,便跑到中線發球。
對手隊已經連贏了四場球,與剛上場生龍活虎的陳若明他們對抗,顯得力不從心,虛弱不堪。
陳若明接過師兄發出的球,與錢友乾默契配合,相互之間來回傳了兩趟,就成功突入籃底,也拿下了一個球,二比零暫時領先。
對手隊負隅頑抗,但十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陳若明一隊就以十比五的大比分贏得了首場對抗賽。
陳若明一隊愈打愈勇,一口氣連續贏了三場球,但到第四場時,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遭遇了失敗。師兄意猶未盡,看起來對這樣的成績并不滿意,一邊脫下上衣,一邊搖著頭下了場。
一直到天黑下來,球場上的大多數同學才散場,陳若明和錢友乾精疲力盡,蹣跚著走到飯堂。
陳若明每次運動后胃口都不大好,只要了一碗面條,外加一只冰凍汽水。錢友乾則恰恰相反,胃口出奇的好,而且吃不胖,都長成了結實的肌肉。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開啟了吐槽模式。
錢友乾說:“那個師兄投球真差,打了一個下午,投中的不會超過十個球,三步上籃也不能一次投中,真是服了他。”
“嗯,就是身體壯,搶籃板有優勢。”陳若明回應道,“那個’師弟’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跑起來倒是靈活得像只猴子,怎么都能把球給搶了。”
“投球也非常準,應該有三分之一的分數是他拿的吧?”錢友乾說。
“應該有,可能還不止。”陳若明拿起汽水喝了一口,對錢友乾說,“今天你表現欠佳,沒有發揮出正常水平啊。”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跳起來搶球的時候,心里總是不那么放得開,不敢用勁,可能還有心里陰影吧。”錢友乾解釋道。
“哦,是啊,我差點忘了,你的腳傷才好沒多久,難怪沒有平時那么拼命三郎。”陳若明想起放假前錢友乾打球時腳崴了,還是自己送他去醫護室,好在沒有傷到骨頭,才能這么快恢復。
“也算是盡力了。你的幾個三分球倒是投得挺準的,什么時候趁我不注意偷偷練的?”錢友乾說。
陳若明說:“那有什么時間練球,今天就是手氣好而已,純粹靠運氣。”
“這么謙虛,不像那個師兄,整場都在指手畫腳,老說別人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真是煩死人了。”錢友乾又把話題轉回對師兄的吐槽。
“我們成了師兄后,會不會也這樣倚老賣老,變成我們現在討厭的人呢?”陳若明突然問了一個靈魂問題。
“肯定不會啊,我從來就沒有指點別人打球的習慣,更不喜歡在球場上瞎嚷嚷,不好好打球。”錢友乾表現出對自己有十二分的信心。
“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每個人終究還是會成為他們討厭的那個樣子,無論我們多么不喜歡以后的我們,我們還是會成為那個我們曾經自己討厭的我們。”陳若明不以為然。
“這個好繞啊,但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以后會不會成為自己討厭的樣子,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我至少不會總嘮叨別人不會打球,同時自己又打得不怎么樣。這樣的人讓人煩透了。”
“可能你會變得總嘮叨別人不會打球,因為你自己打球非常好,這樣也同樣會令人感到討厭。”
“哈哈,總之,我們終究都會被人討厭。是這個意思吧?”
兩個人在談笑聲中揮手告別,各自回到宿舍,洗了澡后,陳若明跑到錢友乾的宿舍一起打游戲。
陳若明沒有答應出去玩。丁婷昨天走了一個下午,也算累了,全天過著樹獺般的生活,動都不想動,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電腦前上網、玩游戲。
她睡到午后才起床,一起床就打電話給陳若明,聽到他約了同學去打球,也就懶得下樓吃飯,中午和晚上都在宿舍里吃方便面。
晚上,呆在宿舍里實在百無聊賴,她又打電話給陳若明,陳若明卻在老鄉錢友乾那里打游戲,她只好不情不愿,一個人在宿舍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