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袁仲當年也是為先皇立下過汗血功勞的。
當年斬殺敵人數不勝數,只是年歲漸高,受的舊傷不時復發,已沒有了當年意氣風發之態,面對啟晝他也只是嘆了口氣,只希望他能夠對喬粼好些,哪怕只是留下一條命,那都是燒高香了。
啟晝知道喬袁仲的顧慮,笑著抿了一口茶,左手撐著下巴:“岳父不必擔心。粼兒都挺好的,做事也沉穩妥當。”
最特別的是她很香。
只是這一句啟晝沒有說出來。
喬袁仲暗暗松了口氣。
喬粼出去后就跟著夏氏去了后院里,夏氏見眼下只和喬粼兩個人,沒忍住,輕輕哭了起來。
看見母親哭,喬粼有些慌了:“母親,母親你怎么了?”
夏氏滿臉淚水,雙手顫顫巍巍的撫上喬粼的臉頰:“我的兒,你在王府,過的可好?王爺可有對你不好?”
喬粼看見母親為自己擔心,一時間也紅了眼眶:“母親不必擔心,王爺對我很好。”
自己睡覺那個鬼樣子他都沒怪自己,應該……對自己還不錯吧?雖然嘴很毒。
夏氏抹了把眼淚,左看看右看看,瞧著喬粼確實沒什么事,勉強笑了笑:“你安好就好,只是王爺他……他為人喜怒無常,性格暴戾,你可要好好自處,能依著他就盡量依著他……”
喬粼點點頭,伸手將夏氏的淚水擦干凈:“女兒明白的,女兒知道如何自處。會盡量都依著他。”
喬粼一直都明白,只有伺候好啟晝,自己和整個家才能好好的。
“我苦命的女兒……”夏氏搖搖頭,將喬粼攬入懷中。
喬粼擠出笑容,繼續安撫著夏氏:“母親不必擔心,王爺雖然名聲不好,但他其實為人并非那般冷酷無情。他對女兒還是不錯的。況且女兒還一直記得您說給女兒的話呢,多哄哄就好了。”
夏氏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繼續抱著喬粼。
倆人抱了一會兒,夏氏便放開了喬粼,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你剛回來是喜事,我竟拉著你哭了一番,倒讓你不安了。”
喬粼低頭笑了笑:“母親,您多思了。咱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該回大廳了。”
夏氏瞧了瞧外頭的天,點點頭,倆人一起回了大廳。
幾人在大廳吃飯時,除了啟晝言語較少,氣氛略微冷淡,其他倒也沒什么。
吃完飯喬粼略坐了一會兒,啟晝便又咳了起來,喬粼便扶著啟晝上馬車準備回府。
臨走時,夏氏拿給了喬粼一些衣裳:“再過一段時間天就要涼下來了,多穿些,照顧好自己和王爺,不要讓我和你父親擔心。”
喬粼點點頭,眼眶又紅了起來。
“快回去吧,讓王爺早些休息,別染了風寒。”喬袁仲有些不忍,微微偏過頭,催促著喬粼。
喬粼狠了狠心,轉頭合上了圍簾。
馬車往前走著,將軍府也越來越遠,喬粼癟癟嘴,努力忍住才沒哭出來。
啟晝靠在馬車內,瞇著眼睛看著喬粼:“怎么了,舍不得?”
喬粼深呼吸了幾次,把難過憋了下去,轉而換了笑臉看著啟晝:“沒有啊,挺好的。”
啟晝閉起眼睛,語氣有些不耐煩:“我不喜歡別人撒謊。”
喬粼頓了頓,表情也從笑容變成了委屈:“說到底我也才十七歲,怎么可能不想家……下次見面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啟晝聞言輕笑了起來。
“王爺笑什么?”喬粼不解的看著啟晝。
“你若舍不得,常往來就是。”啟晝沒睜眼,語氣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