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玉見夜深了,窩著火跟鳳朝修說道:“你留宿吧,夜已深。”
柳素月在此,鳳朝修自是不會離開的,自然答應了留宿。
方和玉把鳳朝修安排在了離柳素月很遠的房間,鳳朝修不放心,便說道:“我要住到月兒旁邊。”
方和玉因為今天的飯局已然有些生氣,自是不給他安排別的房間:“有個空房間已經不錯了,我們沒那么多房間。”
鳳朝修也無奈,只得敷衍,便住了進去。
鳳朝修住進去,方和玉才有片刻消氣。
入夜。
方和玉的咳疾又發作了。
流蘇趕忙說道:“我這就去取血。”
方和玉點了點頭。
柳素月自知已到了取血時間,可她實在太虛弱,又沒有持刀自切的力氣,便等待流蘇。
流蘇果然姍姍來遲。
流蘇見她十分虛弱,不禁蹙了眉。
他并不想此時取她之血了,殿下看起來沒她虛弱,況且,她已經告他沒了經血,他不想取她鮮血。
流蘇緩聲道:“你太虛弱了,我還是不取血了。”
柳素月很虛弱,聲音有些低沉,她攔下了他:“不必,還是你家殿下重要,他是南國未來之主,而我只是江山的附屬品。”
流蘇蹙眉,道:“不要把自己說的那么不堪,好歹你也是一國皇后,為鳳。”
柳素月眼底覆上失落,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江山的一枚棋子而已,沒有人會重視我。”
流蘇聞言,有些生氣,道:“根本沒人把你當棋子,你是從哪道聽途說的?”
柳素月輕笑道:“是嗎?那我為何會染上怪病,時常病痛纏身,我懷疑不是我中計了,而是有人在利用我;而我又為何會被你帶到南國,不就是為了這一紙江山嗎?”
流蘇搖搖頭,道:“不,殿下對你是有心的,不是想利用你。”
柳素月嘆道,眼底幽幽的沉了下去:“這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他心里沒有半點大晟江山。”
流蘇失語凝噎。
柳素月拿起刀片,笑得凄厲:“即然你不敢取,那我還是親自來吧!”
言盡,虛弱的柳素月舉起顫抖的手向手腕割去。
出乎意料的,手腕沒有痛感,相反的,一雙堅硬的手抵在她的手腕處。
那雙手緊緊握著刀片,血液順著刀峰流了下來。
柳素月不禁驚呼:“你……”
“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流蘇眼眸浮現痛色,忍著疼痛一字一句艱難的吞吐道。
“我……”柳素月正欲言,被一個手指堵上了嘴:“別說了。”
柳素月一抬眸,對上流蘇深沉的眸子。
顯而易見的,流蘇眸中帶著一絲痛色。
柳素月松開了手,沾有血跡的刀片自手心滑落,“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柳素月眸中有些許淚光:“痛嗎?”
流蘇沒回答,堅定的眸子望著她。
片刻后,流蘇道:“那么,你割的時候,你痛嗎?”
柳素月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