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輕笑,緩緩開口,
“這糖,是本郡主買的,本郡主現在想把它帶走,有什么問題嗎?”
語氣是那么的冷漠,疏遠。
袁氏咽了口口水,搓著手,
“這侯府……想著,應該不缺糖吧?”
顧千雪別過頭,不看袁氏。
她就知道,總是有人貪心不足,總是貪婪的想要不勞而獲。
顧千雪冷眼,
“是不缺……”袁氏急忙打斷顧千雪說的話,
“不缺就是了,我們這小門小戶,缺得很呢,再說了,我自己是舍不得吃的,肯定都是給那個野……紀彧的。”
顧千雪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絮思看的真真切切,冷意。
“你這么關心紀彧的話,怎么不見你過問一下他?”
話畢,拿出四兩銀子,扔在了袁氏的腳邊,很明顯的羞辱,袁氏卻絲毫不介意,直接就撿起來了,還咬了一咬辨別真偽。
這才笑的一臉蕩漾,顧千雪真的覺得她這樣沒眼看,就只留下了一句,
“銀子,本郡主有的是,紀彧是本郡主的恩人,你若敢虧待他半分,那你可能就要想想,這銀子你拿了,有沒有命花。”
說完就帶著絮思走了,顧千雪怕自己再在這里呆著,會忍不住弄死袁氏。
袁氏,只認錢。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不就是認錢嗎?
對付袁氏這種人,先給她點好處,甜頭,然后……
紀彧擺脫紀家人,是遲早的事,可顧千雪,一定要在這件事上小心又小心。
紀殷和袁氏不是個東西,可他們畢竟是紀彧名義上的父母,他們要是想整紀彧,一個孝道就可以把紀彧虐的死死的。
上輩子的紀彧擺脫這兩口子的方法可以說是簡單而又殘暴。
據說是紀殷欠了別人黃金幾萬兩,和袁氏一起活活打死了債主。
紀彧直接把兩杯毒酒放在他們面前,紀殷和袁氏都知道這有毒,但他們敢不喝嗎?
也是因為這個,紀彧被萬夫所指。
紀殷和袁氏是做的不對,可處罰他們的人,變成了紀彧。
那么紀殷和袁氏做的事都可以被忘記,萬夫所指的,卻是她的紀彧。
這就是孝道,顧千雪最為不恥的孝道。
馬車徐徐的回了鎮遠侯府,顧千雪剛下一半的馬車,看到了府門前的身影,顧千雪默默的把要下去的腳縮了回來。
顧景昀毫不留情的把顧千雪跟提小雞一樣的提了下去。
顧千雪像一只小雞一樣撲哧著,
“哥!好歹在門前,給點面子我好吧?”
顧景昀欠揍的笑了笑,
“喲,還好意思說面子,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和別家的臭小子野去了?里子都給丟沒了,你還提面子?”
顧千雪明顯逃避這個話題,故意挑釁,
“哼,我看是有些人,覺得自己太卿做到頭了,故意拿我出氣呢!”
顧景昀當場氣結,顧千雪趁機往門里跑,
“顧千雪,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你站住!”
……
吃晚飯時,顧千雪吃的好好的,撲通一聲,在鎮遠侯和鎮遠侯夫人面前跪下了,
“爹,娘,女兒知錯了。”
鎮遠侯是最疼愛這個女兒的,急忙想要伸手去扶,
“乖女啊,沒事……”
鎮遠侯夫人瞥了鎮遠侯一眼。
只見鎮遠候麻利的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在鬢處撫了一把,
鎮遠侯:我不是懼內,我這是愛。
鎮遠侯夫人看到鎮遠侯那樣撇了撇嘴,又看向顧千雪,
“說吧,又犯什么事了?”
鎮遠侯夫人真的很頭痛,她真的不想承認顧千雪是她親生的,
從小到大,讓她學跳舞,她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摸著自己的小肚子說腰閃了。讓她學彈琴,把好好的古琴彈成了群魔亂舞的感覺,一個月氣走了六個古琴先生。
要說騎馬射箭是她的愛好,鎮遠侯夫人是絕對沒有意見的,可她三天兩頭的闖禍,不是打了這家少爺,就是踹了那家小姐。
光是來侯府告狀的夫人們,都能把侯府的門檻踏破。
鎮遠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貼身侍女,
等會兒我要是氣暈了,記得給我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