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彧模模糊糊中睜開了眼,并沒有刺眼的陽光,他看著周遭的環境,在家里?他怎么回來的?
是,顧千雪嗎?
紀彧已經不記得夢里墳上刻了什么。但那種壓抑的窒息感還在。
腹中還是空的,熟悉的饑餓感包圍著他,紀彧用手捂住了腹部,
他推開了房門,習慣性的去了廚房,逼仄的空間中,沒有多余的東西,一點剩飯都沒有。
紀彧拿木碗裝了點水,就回去了,只有高懸的明月和袁氏的呼嚕聲告訴他,已經很晚了。紀彧喝著涼水,想著白天的事兒,少年的世界第一次生了探究的想法。
顧千雪,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條件反射的想要拿書,卻摸到了兩包糕點似的東西,少年掀開床單,他拿起牛皮紙包著的糕點,打開一看,
梅菜干酥餅?
誰放在這的?
很明顯是顧千雪,紀殷和袁氏是絕對不可能的,或者說,除了顧千雪根本不存在第二個有可能往這放東西的人。
紀彧糾結沒多久,就把一個個酥餅塞進了嘴里。
顧千雪一定來過這兒了……
紀彧這般想著,她是不是也聽見了什么流言蜚語,她會不會從此就不再理他?
紀彧越想越煩,酥餅只吃了小半包,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吃飽。
可要是一次性都吃了,以后就沒有了,袁氏時不時的來他房里搜錢,連他的書都被她賣的差不多了。
還能剩下什么呢?
紀彧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轉頭昏然入睡。
雞還沒打鳴,紀彧的眼睛就睜開了,他迅速的拿出酥餅,吃了三小個酥餅,又打了一點冷水喝下,早飯就算吃了。
他又迅速的出了門,一路往東街走去。
拐角進了一家早點店,店里忙著熬粥的老板看到了他,憨厚的笑了一句,
“小紀,今天來的有點晚啊。”
紀彧也不回話,默默的坐下開始包起包子。
店老板也不介意,似乎對他這樣子早就習以為常。
店老板那邊的八寶粥已經熬的差不多了,香甜的味道飄出。
紀彧強制性的忽略腹中的饑餓感,手下包包子的動作愈發的快了。
他在這邊包,店老板在那邊蒸。
店里要的包子很快就包完了,紀彧手下飛快的包著春卷和別的東西,天快亮的時候,總算把別的東西做完了。
店老板拿出四十個銅板串成一串,遞給了紀彧,又遞了幾個包子給紀彧,紀彧接過銅錢,卻死活不收包子。
店老板執意要塞給他,紀彧沒有說話,后退著,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紀彧憋了半天,才磕磕絆絆的說,
“銅板……收了。”
店老板明白,紀彧的意思是,他收了工錢,就不會再收別的東西了。
店老板不禁好笑,覺得紀彧太較真了,卻又從某一方面來說很欽佩紀彧。覺得這種性子還是很難得的。
卻沒有再堅持給他,自己懂得自尊,比什么都寶貴。這樣的一份傲氣,任誰都不舍得破壞了吧。
紀彧走出店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等到他回了西街時,天已經全亮了。
袁氏正在他的房里悉悉索索的翻著,看著紀彧褥子底下的酥餅和書,袁氏不由大怒,看著紀彧回來了,勃然大怒,想要順手抄起一個用著順手的東西向紀彧打去,卻發現處了床板和襦子,什么東西都沒有。
袁氏瞥到那書,順手抄起書朝紀彧身上打去,紀彧也不躲,就站在那里,只是看著袁氏,袁氏被他看的惱羞成怒,從門外抄起板凳朝紀彧身上打去,一邊罵道,
“你這個野種,還把書藏起來了,說,那酥餅是怎么回事?”
紀彧不躲,卻也不理袁氏。任由板凳你一下重重的落在他身上。
袁氏更怒,打的更起勁,也不停的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