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野種,還敢自己藏東西了,怪不得你娘是個婊子,你居然是個偷,買酥餅的錢哪來的?你居然還敢偷我的錢?”
袁氏完全忘了,家里的錢都是紀彧掙的,她和紀殷才是吸血的那個。
可她若是真的有這個覺悟,她就不是袁氏了。
袁氏一邊罵一邊打,始終覺得不夠解氣,最后一板凳打上紀彧的腦袋,把紀彧早上掙的錢掏了出去,這才停手。
紀彧頭上已經緩緩的滲出了血珠,上面還有一些木屑。
袁氏顯然不在意這些,一邊數著錢,一邊說著,面露貪婪,
“你給我聽好了啊,就那個昨天送你回來的什么郡主,你給我好好哄著啊,反正你的臉不是挺招小姑娘喜歡的嗎?”
紀彧眼中落寞,在那一瞬間,他覺得很惡心,他也分不清楚,他是覺得袁氏惡心,還是覺得自己惡心。
紀彧沒有理袁氏,袁氏還在那里繼續說著,
“你就把她好好的哄著,女人嘛,她雖然是還小,但也吃這一套,趁現在把她騙著,以后,她爹娘要是不同意,你就把她給強了,她爹娘肯定就求著把那個郡主送來……”
紀彧直接出了門,不再理會袁氏,雖然他一直也沒有理過。
紀彧在袁氏那么平靜的說著算計顧千雪的話時,他覺得反胃,惡心,袁氏的惡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
紀彧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對袁氏也好,對她說的那番話也好,紀彧體會到了他與顧千雪的差距,真的不止家世。
顧千雪這邊難得起了個大早,絮思欣慰著,郡主您可算知道奴婢的不容易了,奴婢總算熬出頭了。不用再天天拉著郡主起床了。
顧千雪:……我單純想見紀彧來著……
顧千雪在家仔細的打扮了一番,匆忙的用過早膳就飛一般的跑向馬車。
鎮遠侯夫人欣慰的看著顧千雪的背影,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顧千雪在馬車上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咻的一下就飛到了紀彧身邊。
紀彧應該醒了吧,紀彧那么聰明,一定會想到是自己送他回去的,他也一定會看見那兩袋酥餅,顧千雪心里美滋滋的。
美不了多久,顧千雪就開始琢磨起別的事來,從今天開始,顧曦月就應該正式住在侯府了,但她都重生了,軌跡應該會有所改變。
又想到端木夫子,顧千雪神色之間全是凝重,昨天在課堂上,端木夫子脫口而出她的名字,可端木夫子在上輩子,明明是教了她半年多才知道她的名字,這里面一定有古怪。
想了半天,顧千雪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顧千雪索性先把這些問題放下了,既然想不出一個所以然,那就先不想,把自己眼前的事解決好,走一步看一步。
顧千雪想到這里,心里舒坦多了。哼著小調,今天她特意穿女式的白色騎裝,今天的課,都是以騎射為主。
上輩子她都沒有見過紀彧騎射的樣子。
上輩子,紀彧只參加了一次騎射課,當時她還沒有喜歡上紀彧,自然沒有注意到。
后來,她喜歡上紀彧時,不要說騎射課了,就是國語課紀彧都不來了。
按道理來說,以紀彧的天賦,早就應該在國子監順利結業了,但是,他曠課曠的實在太嚴重了,國子監的祭酒本來想直接開除他,但顯然,祭酒也發現了紀彧的天賦,再加上每一次教考,紀彧永遠穩居第一,這樣的一個人才,祭酒才舍不得開除。
可要是讓他順利結業,卻也于規矩不和。
所以紀彧就這么成為了國子監釘子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