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醫,診治不明,皇上明明好好的,之前竟誤診病入膏肓,你沒罪,誰有罪?”
“拖出去,杖斃!”
李康妃輕輕兩句話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康妃娘娘!饒命呀!”
田太醫哀嚎著,磕頭如搗蒜。
那些太監侍從紛紛將頭低了下去,不寒而栗。
客氏咬咬牙,而更多的卻是觀察著朱由校,等待著對方的表現。
朱由校卻面不改色,牽住了旁邊張嫣的手,似笑非笑。
他心中了然。
李康妃表面是因為田太醫誤診而杖斃其人,實際上卻想在自己面前立威,縱觀她全程神態,哪里有什么長輩關心?
那不是真心為自己病好了而高興和憤怒,反倒是自己病好了,她們失望了!
“等一下!”
朱由校忽然叫了一聲。
“嗯?”李康妃冷笑一聲,得意道。“皇上,田太醫身為太醫,卻誤診了你的病癥,本就是大罪,你可不能為他求情啊!不過,如果你覺得……”
她并沒有想殺田太醫。
這幾天。
在趕回來的路上,她就知道朱由校做了些什么。
雖然皇帝并沒有屠刀大開,但殺的官員也不在少數,還有更多京官則被抓到了錦衣衛天牢,嚴加訊問,其中就有不少跟她關系緊密。
殺人抓人,向來是極為快速的立威手段。
再加上一系列相關政策,一時間朱由校的威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都在為閹黨的覆滅而普天稱快。
李康妃和客氏卻高興不起來,尤其是客氏一個勁在她耳邊吹風:
任由皇帝這樣下去,早晚會追究李康妃殺了他母親這件事!
到那時。
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回來。
雖然魏忠賢死了,一時想不到制裁朱由校的辦法,但在他面前的長者威嚴要第一時間立起來,所以才拿田太醫開刀了!
在她看來,以他心軟仁義的心性,如果朱由校求情,也就確立好了彼此尊卑長幼高低,即使他掌握一定權柄,暫時也不敢再輕易拿她開刀,為后續措施爭取了時間。
但是。
朱由校卻輕輕笑了兩聲,指著跪倒在地,不斷磕頭喊著饒命的田太醫:“康妃,你是先皇妃子,雖不是母儀天下,但也要以仁愛為主……”
“嗯?”
李康妃客氏等人聽得莫名其妙。
“在皇宮殺人,我做得,你卻做不得!殺這個糊涂太醫,就不用你這些侍從動手了!徐釗!”
朱由校朝門外大喊一聲。
“微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門外徐釗立刻走進了御書房,挺身而立,拱手低頭。
朱由校指了指目瞪口呆的田太醫:“你親自把他拉到午門,及另外那太醫,一起砍嘍!帶著人頭回來見朕!”
“是!”
徐釗一拱手,手一揮。
門外跑進來四名侍衛,一左一右的拖著田太醫和另外一名太醫,向外快步而去。
頓時。
田太醫傻了,另外一名一直在看戲的太醫更是僵在原地。
緊接著。
他和另外一名太醫就像殺豬似的嚎叫著:“康妃娘娘康妃娘娘!救命啊,這和咱們商量的不一樣啊!”
“饒命,饒命!皇上饒命啊!”
“我不想死!”
“嗚嗚……”
幾名侍衛步伐很快,拖著兩個太醫,沒等他們話說完,從身上掏出抹布,塞到了他們嘴里。
“慢!”
客氏上前一步。
田太醫跟了她很多年,正是如此,給皇上下馬威這件大事她才會和田太醫商量,自然不會讓他就這樣被殺了。
“拉出去!”
只是。
朱由校卻不給任何緩和機會,大吼一聲。
侍衛們拉著兩個太醫消失在了御書房外。
客氏心驚膽戰,不敢在朱由校面前再多說什么,就在她想要跟出去時,李康妃卻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