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能莽撞啊!信王是你弟弟,情同手足,由我養育而大!你們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的嗎?為什么相信一個刺客胡言,認為不過十七歲的少年竟會暗地謀劃行刺于你?”
“皇上,我本受先帝所托照顧你們兩個,可現在手足相殘,別忘了,十天前,你還當著不少老臣想要將皇位交給信王呢!”
“不管為了朝政平穩,還是皇室安寧,您都絕對不能將信王貶為信侯,大明兩百多年,從未有過!”
李康妃越說越激動。
這番話引起了不少官員認同,其中一些人紛紛點頭。
還沒等朱由校說話,幾個大臣一個接一個的站了出來。
“皇上,康妃所言有理呀!”
“信王向來仁善,臣等絕不相信他會陰謀加害圣上您啊!”
“刺客一言,純粹是為了讓皇室不和,您可千萬不能中了這小人的奸計!”
“這賊人,該殺!”
……
十余名臣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死士心驚膽戰,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不遠處。
朱由校瞇著眼睛審視著這些人,不禁玩味的笑了。
這些臣子中有跟朱由檢沒關系的,但更多的,私底下多多少少都跟信王有些牽連。
舊版朱由校昏聵,對朝政沒什么參與感,此前幾年,絕大部分官員任免都是由魏忠賢等人決定,哪怕新版朱由校繼承了記憶,對以前的朝政事務也是知之甚少。
張嫣就更不用說了,有名無實的后宮皇后,對朝政也不知道多少。
不過。
王承恩倒知道不少。
這幾天朱由校問了王承恩不少有關于朝政的事,對方一一答來,就算答不來,通過錦衣衛之流,也知道了不少朝臣和權貴的關系。
“說好了嗎?”
朱由校聲音一揚。
“皇上,改變主意吧!這么多人都不相信信王會做出這等惡劣之事,皇上您還沒有看到民意嗎?您執意貶信王為信侯,實在無理,會被天下人非議的!”
李康妃看到有這么多的朝臣支持她,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不少,傲然挺胸抬頭,又向臺階上走了幾步,幾乎要走到朱由校面前。
不過。
朝臣們聽到她這番話,卻個個額頭直冒涼汗,尤其那些之前出來幫信王說話的人。
要知道。
這些天朱由校也算勤奮,天天上朝,解決之前所提出來的那些問題。
朝堂上,他和這些大臣們你來我往。
大家明顯的意識到,大病后的朱由校和原先不一樣了。
霸道。
機智。
……
但看上去,李康妃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夠了!康妃,你逼逼夠了吧?夠了,就給朕住嘴!”
朱由校手一揮,背在身后,噴出來的口水差點隨風飄到李康妃臉上,聲音威嚴深沉,震懾群臣。
“啊?逼逼……我……”
李康妃一愣。
朝臣們傻在了原處。
朱由校眼睛微睜:“朕堂堂大明皇帝,一生行事,何須向爾等解釋?尤其是你,康妃!”
“你不過先帝遺妃,害死了朕生母,蠱惑了先帝,讓你從小帶大我和信侯。你不會以為,真有資格以太后自居吧?”
“況且,朝政大事,何曾用得著你一個后宮妃子胡說八道!這是僭越!按照祖制,我可以把你貶為平民,甚至讓你困入天牢,永世不見陽光!”
“王承恩!”
朱由校聲音一提。
“在!”
王成立刻彎腰走到朱由校面前。
“給朕再擬一道圣旨!李康妃不顧身份,以先帝妃子之身形態失儀,干涉朝政,將她本年供奉減半,今年年前不準再離開寢宮一步,否則以陰謀叛亂處!”
朱由校冷聲道。
“是……是!”
王承恩咽了一口口水,愣了片刻,不過很快應承了下來。
“皇帝!你你……什么?禁我足,減我俸?好哇,你…先帝啊,你快醒醒啊,朱由校他瘋了……”
康妃徹底懵了,哀嚎連天!